第二卷帳中香青山盡處碧水藏(一四四)
慕北湮不怒反笑,&ldo;你是想說,你忠心耿耿,把我爹的女人都睡了,還想著為我爹報仇?&rdo;
靳大德戰慄,卻磕著頭堅持道:&ldo;小人肖想主母,的確不忠不義!但小人想為主人報仇,也是一心一意!蠹&rdo;
小鹿在旁已聽得呆住,感慨道:&ldo;如此忠僕……真讓人大開眼界!大開眼界!回頭講給說書先生聽,又可以多編出一篇好故事,騙好多的賞錢呢!&rdo;
景辭已站起身來,走到靳大德跟前,忽將他咬過一口的肉包子塞入靳大德口中,塞了他滿口。
靳大德忙要伸手去掏時,景辭將他下頷一捏,差點捏得他脫臼,再將包子往下一拍,已將差不多整隻肉包子塞入他喉嗓間髹。
靳大德噎得翻白眼時,景辭清清淡淡地說道:&ldo;能吃的時候多吃些吧!看著你也不像想活的樣子,當個餓死鬼,太虧了!&rdo;
他說畢,一拂袖已走了出去。
阿原明知他深信左言希,認定左言希不會殺人,不由捏著袖中的雙雀紋劍穗,無奈地嘆了口氣。
若她指證左言希是那晚想殺她的黑衣人,景辭會相信嗎?
當然,現在不是添亂的時候。如果景辭不相信,她便得繼續努力,讓他更加傾心,傾心到完全相信她的地步。
不過,他曾經傾心過她嗎?
可惜,如今的他,她看不清晰;從前的他,她忘得一乾二淨……
她思索著這個玄奧難測的問題,正待跟隨景辭離去時,慕北湮忽叫住了她。
他掃過小鹿和地上跪著的林氏,問道:&ldo;我想到的,其實你們也早已想到了,對不對?&rdo;
阿原道:&ldo;我倒沒想太多。最早疑心靳大德、建議從靳大德情婦下手追查的,是阿辭。&rdo;
這是實話。
如果單單左言希僅僅是手無縛機之力的名醫,她也願意相信左言希的無辜。
但她親眼見他棄下兇器從傅蔓卿房中逃走,又發現他身段和所用的寶劍都與黑衣人十分相似,隨後又留心在他臥房找出那枚劍穗,著實不敢相信他會無辜reads;舊情難擋:雷總的寶貝新娘。
&ldo;阿辭……&rdo;
慕北湮卻不曾留意她眼底的猶疑,重複著阿原的稱呼,默默看著她一如往昔的清麗面龐,桃花眼裡已是不勝悵惘。
阿原,原清離,她們並非一個人。
他其實並不能指望阿原如往日的原清離一般,親親熱熱地一聲聲喚他&ldo;北湮&rdo;。可看著她與他生疏如初識,卻與景辭親密如斯,那心頭的不甘和酸楚,竟會在不知不覺間如浪潮翻湧。
沉默之際,前方似有什麼芒刺般扎來。他抬眼看時,正見景辭不知什麼時候已頓在門口,負手看著他們,似在等候阿原。見慕北湮注目,他方緩緩收回那清冷如凜風般的目光,喚道:&ldo;阿原,走了!&rdo;
慕北湮便也懶得理他,轉身吩咐部屬道:&ldo;靳總管這幾年享福享得太多了,來呀,給他鬆鬆筋骨!&rdo;
於是,阿原、景辭離開之際,屋內棍棒虎虎生風的拍打聲裡,傳出靳大德殺豬般的慘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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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靳大德最後被長樂公主提回縣衙時,雖被打得鮮血淋漓,體無完膚,全無往日總管的威風,卻依然一口咬定,親眼看到左言希殺害賀王,方才嫁禍左言希,欲為賀王報仇。
長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