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察言觀色的本事一向不錯,於是乘熱打鐵,“沈先生,合作的事情你真的不考慮嗎?我的遺產還是很可觀的,這筆生意,你不虧。”
不過個把小時,稱謂已經從‘您’變成了‘你’。
初見也許因為身份有些畏懼,但是現在,她壓根不怕自己。
這個念頭讓沈津辭的心緒平穩不少,但是他不動聲色,側臉依舊平淡,沒有波瀾。
而邊月並不知他心思,傾身靠近他,主動在昏昧的夜雨中,探尋他的目光。
她是那麼鮮活,又是那麼直接,幾乎是看著沈津辭,在直白的宣告——我要用計了。
於是下一刻,沈津辭聽見邊月說:“這筆遺產對我很重要,我也是真的走投無路,只要沈先生幫我一次,我將來一定為沈先生赴湯蹈火。”
港城姝麗無數,美人不勝數。
但是從沒有一個,敢在沈津辭面前恃靚行兇。
沈津辭眼中的笑意變濃,邊月察覺了,在這笑意中,讀出了審視的味道。
可小公主哪裡是能一直低頭的人,哪怕有求於人,也做不到一直服軟。
“不願意就算了,等等放我下車就好,謝謝你今日送我一程。”邊月重新坐好,四平八穩得就像什麼都沒發生。
沈津辭斂眸,遮住眸中笑意,他說:“邊小姐不裝了?賣乖求人的戲碼,做的很拙劣。”
邊月被拆穿也不難堪,垂眸看自己的指尖,“看來你沒少看這種戲碼。”
下一刻,沈津辭的聲音落進她的耳中,清淺動聽,“這是第一次。”
邊月的心被撥弄了一下,終於捨得抬頭,重新看向沈津辭。
“你既然知道我是裝的,為什麼還要同我浪費時間?”
她不解,頓了頓,又說:“我還以為,你們男人都吃這套。”
沈津辭面上浮現淡薄冷意,他緩緩睜開眼,說:“邊月,我同他不一樣。”
但這不是邊月在乎的。
她今天的計劃已經落空,心中空虛,一聲不吭。
只是男人沉浸在夜色深沉中的側臉俊美高貴,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於是後來一路上,邊月藉著夜色遮掩,好幾次沒忍住窺看。
確實是好看,就連港城少女的夢中情人李斯珩,都不能豔壓。反而因男人周身時間沉澱的氣質,單論神秘感,李斯珩還隱隱輸了一成。
車子在溫皎家門口停下,邊月說了聲‘謝謝’,就要下車。
一隻冷白修長的手握住黑色竹節傘,伸到自己面前。
他拿傘的手很好看的,有男性骨骼的指骨分明,又比尋常的女子更白皙一些。
“外面在下雨,別淋溼了。”沈津辭嗓音清淺,透著不能細細品味的關切。
邊月怔怔的盯著雨傘幾秒,沒矯情,接過下車。
外面的雨勢比在車內看著還要大,邊月捏著傘往溫皎家走,有些慶幸自己沒推辭。
邊月沒想過李斯珩會在。
溫家大廳,溫皎坐在李斯珩的對面,一張臉緊張忐忑,如喪考妣。
她看見邊月進來,就像看見媽祖降世,直接激動的站了起來。
“邊月...你可算是來了!”溫皎說到這,頓了頓,緊張的咽口水:“斯珩擔心你,等你多時了。”
溫皎平時不是膽小的性格,對李斯珩也不至於今天這麼惶恐,想來是後者在邊月來之前,已經施壓過了。
邊月看著李斯珩背對自己的背影,又看向溫皎,“皎皎,你先上去,我自己處理。”
溫皎等的就是這句特赦,二話不說就離開。
邊月在溫皎原本的位置坐下。
對面而坐,邊月看見李斯珩神情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