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來了,他便笑嘻嘻地道:“怎麼?剛才瞧見那裴弼了嗎?”
李未央點了點頭道:“正巧遇上。”
元烈微微頷首,緩聲道:“這裴弼可不是什麼簡單人物,不管我怎麼調查,關於他的訊息卻是寥寥無幾,這麼多年來,在高調的裴家,他竟然如此神秘的活著,實在是叫人奇怪。”
李未央靜默地看著窗外的紅雲逐日,聲音沉靜:“他一直選擇隱藏在別院,只能說明一點。”
元烈不禁挑眉道:“哦?說明了什麼?”
李未央輕輕一笑,回過頭來,看進元烈的眸中,語氣和緩道:“這隻能說明,裴後把他作為最優秀的力量進行儲存,或者說,裴家萬一遇到大難,他就是最後被留下來的人。只不過……”她的話沒有說完,元烈已經明白了,他慨然一笑道:“只不過這人已經被你逼出來了。”
李未央微微一笑:“也許不是我逼出來的,而是他主動走出來的,試想看到自己的親兄弟受苦,他若視而不見,又怎麼會被選為裴家真正的繼承人呢?”
元烈一怔,的確如此,裴弼當有過人之處,才能得到裴後的青眼以待。隨後,他將那在手上盤了許久的髮簪,輕輕地探身過來,戴在李未央的頭上,端詳了片刻,道:“真的很漂亮。”
李未央看了他一眼,心頭湧現一絲溫柔,道:“我已經說過了,那些首飾我已經太多。你就不要再送來了,免得我還要向母親解釋從什麼地方買來了這麼貴重的東西。”
元烈輕輕一笑道:“這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是我前段日子看中了一塊石頭,便與人賭石買下來了,開啟一看,裡面便是這玉石,於是我向工匠學了玉雕,親手雕了給你,外面是買不到的。”
聞言,李未央取下了簪子,放在手中打量了片刻道:“這玉蘭花雕得倒是栩栩如生。”
元烈笑道:“只要你喜歡就好。”
這樣精緻的小東西,不知道花費了多少的心思,元烈總是這樣,不顯山不露水就讓她感動莫名,李未央點了點頭,“我很喜歡。”
元烈好像是想起了什麼,道:“這一次裴徽吃了這麼大的虧,精神好像也受了刺激,每天只會說我有罪三個字,其他的什麼都不會說,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李未央仔細摩挲著手中的玉簪,感受那種溫潤的觸感:“任何人持續不斷的被人逼供,都會瘋的。”其實李未央的方法十分簡單,就是不斷的給人希望,然後在他的眼前親手摧毀了這希望,讓他陷入到更深的絕望之中,一次兩次還好,十次二十次,人就會發瘋的。這就像你養了一隻狗,你將它丟一次,它可以自己找回來,你將它丟兩次,它還是會找回來,可若是它被拋棄了十餘次,同樣會發瘋的。畜生尚且如此,更何況是人呢?裴徽越是聰明,受到的打擊越重。李未央輕聲道:“若是裴家沒有對上我的五哥,我也不會這樣對付他,就給他個痛快,也就可以了。”
元烈笑道:“一切都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罷了,我相信裴弼會很喜歡你送他的禮物。”
李未央望著元烈俊美的容貌,只是笑了笑,沒有開口。
裴府。數名大夫都被招到了裴徽的屋中,裴弼讓他們一一給裴徽看過,可是所有的人都向裴弼搖頭,其中一個大夫向裴弼說道:“大公子,二公子這是心病,恕我們無能為力。”
裴弼心頭疼痛難當,不禁道:“是,他的確是受了刺激。但是我希望你們能夠好好的調理,讓他神智多少恢復一些。”
大夫們對視了一眼,卻都只能搖頭:“這一次二公子傷的實在太重了,便是治好了也是個傻子而已。”他這句話說出來,卻見到裴弼的目光一沉,連忙住了口。
裴弼神情只是一瞬之間恢復了,他吩咐身邊的隨從道:“好了,送各位大夫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