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淡淡的嘲諷:“你是越發大膽了,我說過的話你什麼時候可以置疑了?”
聽到裴後這麼說,太子心中就是一跳。他連忙跪倒在地道:“兒臣不敢,一切謹聽母后的吩咐便是!”說著他躬身退了出去,誠惶誠恐的模樣依舊顯的十分恭敬。
太子離開之後,就看見簾幔輕輕一動。贏楚從帳子後面走了出來,他看了太子離去的方向一眼,向裴後道:“娘娘,請恕微臣多言,太子恐怕對娘娘還懷著異心,娘娘不可不防。”
裴後冷冷一笑:“這個蠢東西,不管我做什麼說什麼,他都沒辦法消除自己這種荒謬的想法。可見這郭嘉還是真是厲害,不知不覺中,就讓我陷入了這樣可笑的懷疑!你說若是不將她徹底剷除,我又怎麼能放心?”
贏楚神色平靜地微笑道:“微臣已經傳令王恭軍中的探子將訊息透露給大曆,想必前線很快就會有吃了敗仗的訊息傳來。到那個時候咱們就能名正言順地處死郭嘉,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娘娘不必著急,還不如好好地趁著這段時日折磨折磨她。”
裴後微微一笑,目視著對方道:“好,前線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不論他們誰勝誰負,我樂得坐山觀虎鬥。但是郭嘉……光是殺了她可不夠,她從前那般折磨安國,總也要讓她嚐嚐錐心之痛。”
贏楚道:“娘娘英明!剛才我聽太子所言,陳留公主年紀漸長,而郭夫人又一直是臥病在床、身體時候好時壞,這樣說來齊國公出徵在外,他就是對齊國公府眾人最大的打擊了。”贏楚說到這裡頓了頓,笑容更深道:“娘娘,微臣現在就去齊國公府傳話,說那齊國公率軍出征,在沙場上受了重傷。”
裴後轉眸笑了笑:“受了重傷?”
贏楚笑得越發得意:“是,受了重傷,恐怕將會不治。”
裴後微微蹙起來眉頭:“可是那齊國公並未受傷,此事遲早會被證實,假傳噩耗之事一旦敗露,豈不是……”
贏楚冷冷一笑:“娘娘放心,戰場上山遙路遠,這訊息真的傳過來早已是半月之後!這條訊息一傳過去,就算要不了陳留公主的老命,也能把郭家人打擊的一蹶不振。娘娘,微臣會盡快捏造一份軍情戰報送到郭家人手中。陳留公主看到以後,一定會確信無疑的。”
裴後微微一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郭嘉啊郭嘉,這是你咎由自取,我要你的家人在飽受一番折磨之後,再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此時的齊國公府,陳留公主因為擔憂在外出徵的兒子,所以一直在佛堂唸經。因為太過憂慮,竟感染了風寒。在請示過在外面看守的禁軍之後,特意請了太醫入府為她診治。郭夫人、江氏以及李未央便都在一旁陪著。李未央看見了陳留公主揮退了送藥的婢女,便柔聲地道:“祖母,您這樣是不行的,若是父親和哥哥們歸來,看見您的病情加重,還不知道有多麼憂心。”
陳留公主重重咳嗽了兩聲,輕嘆了一口氣道:“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又有什麼要緊,最重要的是他們能夠平安歸來。”
聽到陳留公主說這樣的話,李未央和郭夫人對視一眼。郭夫人便親自從婢女的托盤中端過那一碗藥,走到陳留公主的面前道:“母親,老爺在走之前曾經再三叮囑過,無論如何要我一定守好門庭,照顧好母親。若是您真的生病了,不吃藥怎麼行呢?當初您還笑話我說我怕苦,怎麼今日輪到您,您也這樣了?”
陳留公主看到郭夫人憂慮的神情,不由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實在是辛苦你了,你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又何必來伺候我?我身邊有很多的婢女,還有嘉兒在,你放心回去休息吧。”
郭夫人卻是堅持不肯離去,就在此時郭導掀開簾子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屋中的情景,卻是不動聲色地對著李未央道:“嘉兒,你怎麼還在這裡待著,我有要緊的事情要和你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