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矜等人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就瞧見郭敦一把將王延擲在地上,王子矜連忙上去察看,王延還沒有死,只不過其形比死更可怖!整個人不斷的扭曲著,口中吐出血沫,嘶啞著喉嚨,連一句疼痛的話都說不出來,那面容猙獰,簡直是要多可怕就有多可怕。王子矜曾經見過這樣的情景,那是她在廚房中看見一個廚娘在剮一條鮮魚,當魚鱗全部去掉的時候,魚還沒有死,不斷地掙扎、抽動,意欲逃出掙脫卻是無可奈何,就是這樣可怖的情景!
王子矜知道王延的骨節已經碎裂,現在他已經是一個如同彎折的蝦米一般的廢物了!
看到這種情形,王瓊大為痛心,雖然他動過殺機,可王延畢竟是他的兒子,不論犯了什麼過錯,一刀殺了也就罷了,斷不至於淪落到這個地步,縱然心如鐵石,他也不禁老淚橫灑,忍住惱怒,逼視著郭敦道:“現在你已經傷了王延,你還要做什麼?”
郭敦大笑一聲道:“自然是砍下他的頭顱,掛在我營帳門口,懸掛三日示眾了!”
聽到這話,王瓊不由勃然怒道:“我的兒子我自己會管教,就不勞郭將軍了。”他這樣說著,已然站到了王延的身邊,這意思很明顯,他是絕對不會讓郭敦帶走王延的。
郭敦就要上前割下王延的頭,而此時王廣已經快步地迎了上來,制止了郭敦,冷聲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為已經夠了,王延也已經付出了代價,請你就此收手吧。”
王廣是個棋痴,他向來不問世事,只對下棋感興趣,可是這一回見到自己的三弟落得如此下場,也不免心有悽悽焉,縱然知道他有過錯,可畢竟是他的血緣兄弟,看到王延如此扭曲痛苦,他也不禁心頭懼震,當然會出來阻止郭敦,可郭敦卻是已經殺紅了眼睛,他架著長刀,指著對方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來比試一場,若是我贏了,你只能將你兄弟的頭拱手奉上!”
王廣不禁也面露急怒之色,突然聽見外頭有紛亂的馬蹄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瞧見遠遠瞧見一匹白色駿馬衝進了王家的大門,走在最前面的人來不及勒住馬,又向前走了幾步,坐下的馬兒一膝陡然跪下,元烈飛快地翻身下馬,一把拖住李未央道:“讓你不要這麼著急,你身上還有傷。”
旁邊有人還在爭鬥,元烈冷冷道:“還不住手!”他一個眼神,已然有身邊近衛上前將之一刀斬殺了,元烈的目光一一在眾人面上掠過,他明明並未攜帶兵器,可是他的目光只要一掃過來,就人人心驚膽戰,雖有幾人悍然不服還不肯放下武器,可是元烈身邊近衛們的長劍,讓他們很快就被當場斬殺,一時場面靜謐到了極點。
李未央站穩了腳步,顧不得禮數,已然快步地走了過來,她大聲道:“四哥!”
郭敦吃了一驚,他看著李未央道:“你自己身上還有傷,又出來做什麼?”
李未央冷冷地道:“若是我再不出來,你就要闖下滔天大禍了!”
郭敦滿臉鮮血,卻在見到李未央的時候略有膽怯道:“是他王家殺戮在先,也不能怪我無情。”
李未央冷笑一聲,怒視著郭敦道:“我當然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是出於義憤,但那又如何?家有家規,國有國法,陛下的軍隊只有他的調令才能調動,這五百禁軍雖是你的麾下,可沒有陛下的命令,你竟然帶著他們來圍攻王府!這是何等的罪過!難道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有人就在等著捉郭家的小辮子,而你恰好將這辮子送到了別人的手上!”
郭敦猛地一震,剛才王家人所言其實也是這個意思,但是王家是仇人,他是決計不會相信對方的,可是李未央不同,她是自己的妹妹,現在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