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更讓人揪心，他修長的手臂緊緊攬著冷苒萱，他不想要放開，不想。

御澈又開口了，他的聲音很輕柔，溫柔恍惚的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聲音一樣：“你說……我不懂，其實我懂的。因為，我想要保護你。”

——我只有那麼強大，才能夠保護我愛的人。這，你不懂。

——其實，我懂的。

——因為，我想要保護你。

你總是想要保護你身份的人，你總是會多想很多，你總是會懷疑許多事情，你不會輕易相信一個人，那是因為你很強大。但是……我只想要呆在你身邊就好，我……想要保護你。

冷苒萱修長美麗的十指突然攥緊，指節泛白，瞳孔慢慢放大，唇一張一合，似乎要說什麼，可是卻遲遲聽不到聲音。

“我們離開……好不好？”他溫柔的喚著，問著。

不好，文洛離多麼想一下子衝上前去推開御澈，把冷苒萱攔在背後，對著御澈吼出這兩個字，可是冷靜和理智讓他止住了腳步。這樣，不像是他的風格。他……要看清，究竟冷苒萱，會怎麼做。跟他走，還是……推開他。

許久，冷苒萱的聲音，終於傳入了御澈的耳中，在場所有人的耳中。

“不要……”

不要？不要什麼？御澈頓住，鬆開了自己的雙臂，正準備去看冷苒萱臉上表情的時候，卻發現冷苒萱突然邁出了一步，自己因為條件反射被推後了一步。

一步……

兩步……

三步……

冷苒萱終於停住了，她低下了頭，揪住了御澈胸口的衣服，低下頭去，把腦袋埋在御澈的胸口。

“不要……碰我……”話音剛落，御澈只覺得自己胸口被一壓，低頭一看，冷苒萱的左手按在了他的胸口。

然後……

右手緩緩抬起，一把明晃晃的東西在眾人眼前呈現。

“不要碰我！”突然，一聲響亮的聲音，滿滿瀰漫在空氣中。時間瞬間停住，血一下子噴了出來，染紅了眾人的眼睛一般。

御澈睜大了眼睛，看著垂著頭的冷苒萱，再看了看自己胸口那鮮紅的血液，一瞬間，鮮血染紅了他的眼睛，也染紅了他的記憶。

“為……什麼。”御澈睜大眼睛，他不明白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

在只有兩人看到的視線中，一滴晶瑩的液體順著冷苒萱濃郁劉海後的眼睛中滴落，她……哭了。

你，有那麼痛苦嗎？御澈很想問，他真的很想問。

唇再次一張一合，她似乎說了什麼，眾人只看見這一幕，然後……

伸手一推，御澈，就這麼倒入了身後的河流，清澈的水突然被染紅了一樣，在眾人的視線中，是那樣的刺眼。

御澈的屍體，順著河流流走了，眾人的目光，迴歸到了冷苒萱的身上。

冷苒萱緩緩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猙獰而恐怖，她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然後，她一把丟掉了手中的匕首，雙手一揮，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後轉頭看向文洛離，微微一笑：“本宮要回宮換件衣服，就先告辭了。”

轉身，還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還帶著鮮紅的血跡，她輕哼了一聲：“嘖，真髒。”帶著滿滿嫌棄和鄙夷的口氣。

文洛離愣在了原地，這是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不是冷苒萱，冷苒萱雖然狠毒，雖然殘忍，雖然會殺人，可是怎麼會這樣對待御澈，而且……那種口氣。

他抬起手，緩緩的將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閉上了眼睛。冷苒萱、變了，是他的錯嗎？是他讓萱兒，變成了這樣啊。

文洛離咬了咬下嘴唇，停頓了很久，也沉寂了很久……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