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捏了捏眉心,“你這幾天也看到了,我真的非常忙,我連這個病人都想不起來,你既然是要問救護車的情況,就到醫務處去,讓他們幫你找當時的出車記錄,你問我根本一點用也沒有。”
唐恬皮球似得被推來推去,連吃了幾番閉門羹,才猶猶豫豫地來跟葉喆商量。葉喆一聽,立刻拍了胸脯,“這事兒啊,我找我媽去。” 原來葉喆的外公是軍醫出身,早年執掌過國防部的醫管處,葉喆的一個舅舅如今正在中央醫院任職。葉喆搭了一車好話,總算幫唐恬影印了到了當時的記錄——唐恬看了一遍,卻更是一頭霧水:“按這上面記的,醫院也沒派過救護車就車站啊,那……”
葉喆看她一臉苦瓜相,便開解道:“興許是其他醫院的車正好路過呢!”
唐恬隨手在他額角彈了一下:“你過過腦子好不好?其他醫院的救護車去接人,既不就近送到恩禮堂,也不拉回自己家,偏偏跑到中央醫院去,這不是有病嗎?”
“可能他們不知道附近有醫院……”葉喆的聲音越說越低,自己也覺得這說法不靠譜,他想著想著,忽地靈機一動:“我知道了!八成是他們本來準備把許先生拉回自己醫院的,可是路上看著情形不好,就臨時改主意送到中央醫院去了。你說呢?” 他自覺這個解釋十分圓滿,卻不見唐恬附議,便又追問道:“恬恬,你說呢?”
唐恬握著手裡的影印記錄,沉吟著道:“急救中心沒有派救護車,就說明他們可能沒接到電話;沒有電話,就有救護車,那真的只能是路過了……這麼巧?” 唐恬像是在問葉喆,又像是自言自語。
“有可能啊,冬天本來發病的人就多。”
“不會。” 唐恬斷然否定了這個想法:“救護車如果是從醫院出來,那一定是要去接病人,不可能半路停下來讓別人上車;如果是接了病人回醫院,車上已經有病人了,不大可能再捎上一個吧?”
兩個人一時都沒了話,葉喆歪著頭想了一陣,嘟噥道:“也不是完全沒可能啊,你想,也許這車是出來接病人的,可是到了以後發現那病人沒什麼事兒,不用弄回醫院,就空著車往回走,然後碰上許先生了……”
“太巧了吧?” 唐恬咬著嘴唇道:“哎,你能不能再幫我找找許先生當時入院的急診記錄?上面也許有隨車大夫的簽名什麼的……”
葉喆聽著,面露難色:“急診記錄不能隨便查啊,家屬才能看嘛……你別去找蘇眉啊,蘇眉現在也不算許先生的’家屬’了。”
唐恬點點頭,重重吐了口氣:“算了,如果真的不是急救中心的救護車,那跟我的稿子也沒什麼關係。” 話雖如此,到底有點不甘心,直勾勾看著葉喆道:“我總覺得這事有點……怎麼可能我隨便碰上一件事,就這麼奇怪呢?”
葉喆倒是不以為然,嬉笑就去摟她:“你隨便碰上個男朋友,還這麼帥呢!”
44(三)
唐恬纏住那大夫打聽許蘭蓀的事,虞紹珩第二天就得了訊息。
唐恬不足為慮,除了疑心當天的急救不夠規範,他料定她什麼也查不出來,可葉喆攪進來就比較煩了。這小子要是色令智昏,到處搭人情去給小油菜打下手,就算查不到自己頭上,也要讓情報部的人看笑話。
他小心看著這對活寶折騰,好在唐恬忙著畢業的一堆瑣事,醫院那邊又毫無進展,她只好把這件事放下。
然而事情卻沒有像虞紹珩期待的那樣不了了之。
唐恬雖然擱下了許蘭蓀的事,但卻對涉及到急救的大事小情都格外留心。她在報館入職了一個月之後被分派到了本埠新聞版,跟一個經常報道醫務新聞的前輩說起許蘭蓀的事,那人倒是贊同她的想法:“救護車捨近求遠確實不合規矩,應該有合理的解釋。”說罷,還同她講了自己先前採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