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用?”唐恬固執地搖頭。
葉喆偏著臉想了一下,忽然徑直貼到了唐恬耳邊,蘇眉連忙躲開了半步,不知道他說了句什麼,便見唐恬的耳廓驀地紅了。
葉喆笑眯眯地握住她的手,“這兒人太多,我到外頭教你。”
唐恬猶猶豫豫地去看蘇眉,卻見蘇眉刻意把視線轉到了別處,葉喆在喉嚨裡輕咳了一聲,對蘇眉道:“師母,裡面太悶,我們出去透透氣,你要不要一起?”
不知道這算不算物理課本里講的“熱傳遞”,蘇眉被他二人“薰陶”地也有點面龐發熱,尤其是被葉喆毫無徵兆地叫了一聲“師母”,條件反射似地挺直了身子,“哦,不用了,你們去吧。”
然後,蘇眉才反應過來,葉喆名正言順地拉走了唐恬,她獨自一個人陷在這笙歌華堂上,更成了一葉無處繫纜的輕舟。
於是,她也只好到外面去“透透氣”,還要選一扇跟葉喆和唐恬方向相反的門。
19、瓊臺(五)
仍舊和記憶中一樣,這一側的走廊對著花園。
雖然出來之前並沒有“透氣”的打算,但裹著夜露的花香盈盈而至,蘇眉不由自主地便深吸了一口氣。貼著地面的射燈照出園中小徑,她記掛著待會兒要同主人道別,不便走遠,就在近旁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一窗之隔的派對,立時成了另一個世界。
夜涼如水,溫柔的月光也像水,蘇眉眯著眼睛把自己沉浸在這安靜的水波里,像一支寫完功課的羊毫小筆蘸進水缽,積存的煩擾如墨線般在水中逶迤四散。
正在這時,一個溫醇的男聲從身後響起,彷彿突然畫出的休止符,凝固了她的思緒:
“看來是我這個做主人的失職,沒有招待好師母,讓您覺得無聊了。”
她一時失神,竟沒有聽見來人的腳步,蘇眉連忙起身,理了下並不凌亂的劉海,“呃,沒有,我就是出來透透氣。”
虞紹珩慢慢走下臺階,“不無聊怎麼會覺得悶呢?”
蘇眉和他對視了一眼,她總覺得他的許多話都別有用意,但從他淡然含笑的目光中,卻又抓不出更多的內容,“我今天出來這麼久,也應該回去了,等一下麻煩你幫我跟惜月說一聲。”
她是故意躲他?虞紹珩仍是一以貫之的溫文有禮,“師母是不喜歡跳舞吧?一會兒還有別的節目, 反正我送您回去,晚一點也沒關係。”
“真的不用了。”蘇眉懇切道,大約是因為他出生在這樣西化的家庭,人又年輕,不大能夠理解某些人情世故,她只好同他說得明白一點,“其實我現在的情況,不大合適參加這種場合。”
虞紹珩似乎是怔了怔,“……是因為許先生的事?”
“嗯。”
虞紹珩恍然道:“實在是抱歉,我不知道府上的習慣……我以為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已經沒有關係了。我這就送您回去,如果令尊令堂或者許先生府上有什麼誤會,我可以請家母來解釋。”
蘇眉見他反應如此強烈,忙不迭地解釋道:“也沒有……不是我家裡有什麼習慣,是我自己覺得不太合適。”
“那麼……是為什麼呢?”虞紹珩費解的表情有些無辜,“我倒覺得,越是發生了悲傷的事情,越應該多一點社交,熱鬧一下,心情也會好。”
蘇眉薄薄一笑,無可奈何。
虞紹珩思量著問道:“那您方便出門去拜訪朋友嗎?”
蘇眉不解他為何會有一次一問,遲疑著道:“應該……可以。”
“是這樣,剛才我跟一個朋友聊天,說到他在西郊買了處宅子,翻修的時候發現原先的書齋是修了隔層的,裡頭存了一批古籍;請人粗看了一下,說像是焦漪園的藏書。所以,我想是不是請您去看一下?”
蘇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