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即便如此就是再多點上幾根火柴又能怎的?狼學乖了,斷不會跑出太遠,除非放一把火燒了林子,狼也燒死了,人也跑不出去。此時天過午夜寒氣襲人,陣陣冷風吹來,董傳貴禁不住索索發抖。他下意識地拉拉破棉襖,觸物生情,不由靈機一動,平空裡冒出一個“絕妙好計”。山窮水盡的小夥子顧不上三七二十一,迅速脫下破棉襖用火柴點燃套在槍管上,背起那個女人,高擎冒著濃煙的“火把”飛速往山下跑去。
董傳貴死裡逃生,好不容易捱到家門口,又冷又累又餓又怕,門坎都未能翻過去,剛喊了一聲“爹”就昏厥過去。
幸好家裡還有個老郎中,要不然父親董萬山癱在炕上,到哪兒找人幫忙去。老先生五十多歲,脾氣怪心腸好。二話沒說先把董傳貴架到父親董萬山的屋裡,又把那年輕女子安排到另一間屋,給倆人洗了臉洗了腳,又給他們灌了熱湯水,還專門給女子睡的炕裡頭生著了火。
董傳貴本無大礙,稍作休息就醒轉過來。父親董萬山轉憂為喜,急忙問道:“貴娃,叫你去打獐子,怎麼背個人回來?”
董傳貴突然想起什麼,欠身一瞅,說:“人呢?”
老郎中微微一笑說:“不妨事,不妨事,有我在你還不放心嗎?”(霸氣 書庫 。。)
董傳貴歉意地說:“老人家,實在不夠人,答應您的事沒辦成,還給您添了這麼多的麻煩。”
“這是什麼話?”老郎中又是搖頭又是擺手的說,“我一輩子吃的就是這碗飯,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可是你尕娃硬是從深山老林裡背一個半死的女人回來,一般人做不到啊!這是多大的陰德喲……”
老人說罷半天,還一個勁地嗟嘆不已。
董萬山接過話茬焦急地問道:“貴娃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董傳貴知道老郎中的為人,所以也不隱瞞,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路上遇狼的事他隻字未提。
第二天一大早老郎中執意要走,臨行前把藥方交到董傳貴手裡,告訴他如何配藥,然後放下一包雪蓮花就走了。
董傳貴感激不盡地一直送出好幾里路遠,嘴裡還一個勁地說:“大叔,留個地址吧,等我董傳貴以後發了財,決不忘您老人家的大恩大德。”
“我是個走千家吃萬家的遊醫,一年到頭不回家,留個地址也沒用,以後咱爺倆能不能見上面,看緣分吧。”老郎中瞅瞅前後無人,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說,“傳貴呀,你救下的那個婦人已經懷了娃娃。從麼那高的懸崖上掉下來,既沒傷人又沒流產,真是天下奇事呀!大人的命大,那個娃娃的命更大呀!”
董傳貴正要解釋,老郎中接著話頭繼續說:“傳貴呀,這事依我看來麻煩大著哩,不過傳貴你放心,事情只有你我知道,我決不會對人講的……”
董傳貴沒有聽懂老人家的意思。照實裡說,他壓根就沒想那麼多,在他看來,平平常常一個女人,不是失足墜崖就是遇難輕生。碰巧讓他遇到,順便背了回來就是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等那婦人醒了之後,問明住處,或是給人家送去或是通知人家來領,事情就是這麼簡單。他既不想施恩圖報又不想訛人錢財。總不會幫人還會幫出禍事來吧,所以他對老朗中的話也沒怎麼往心裡放,只不過以為是老生長談罷了。
上卷 二、奇婚異約
趙春蓮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以後的事了。她睜開雙眼,朦朦朧朧地看到眼跟前站著一個年輕人,高高的個兒,黑紅的臉膛,憨憨厚厚的長相,一副鄉下人的打扮。這不是於佔水嗎?佔水哥脫了軍裝回家了?這就好了,他們終於團圓了。她忍不住高興地喊了起來:
“佔水哥,你回來了?”
“我……”。那個人非但不說話,反而把身子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