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十一點
喧囂在漸漸消散,燈火通明的山中小鎮慢慢變得溫柔而寧靜,可小鎮邊緣一座地下賭場內卻是人聲鼎沸,喧鬧不已。
一個面板黝黑,扎著辮子,袒露著上半身的壯實青年,衝著他身邊一個眼神陰鷙乾瘦中年人使了個眼色。
乾瘦中年眉頭緊皺,用力抿著嘴唇一言不發。
今天,他們在賭場裡盯上了一頭肥羊,是一個染著一頭金毛,看上去年輕得不像話的少年。
少年是一個碼仔領到賭場來的,一看就是外鄉人,出手很闊綽,短短兩個小時不到,他就已經輸掉了兩千多,可人家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大哥,要不我們就幹他吧!”壯實青年盯著少年咬牙切齒的小聲說道。
“不,再看看。”
乾瘦中年終於開了口,他緩緩搖了搖頭。
這黃毛少年總讓他感覺有點邪門,他推籌碼時,無意間露出來的,手臂上的九頭蛇紋身讓他有些心慌;
尤其是少年的視線,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從他們身上掃過,每一次都讓人毛骨悚然。
“大哥……”
“算了,別說了,換個人搞。”
壯實青年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幹瘦中年揮揮手打斷了:“這點子有點扎手,孤身一人敢來這種地方,這麼囂張,還不怕露富,不是傻子就是硬茬子,搞不好是哪家大勢力的太子爺。
算了,惹不起,小心駛得萬年船。”
“大哥,這荒山野嶺的,幹了誰知道啊?…”壯實青年還是不甘心,小聲咕噥了一句。
乾瘦中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要實在想幹就自己去幹,別拉我,我還想多活幾年,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
乾瘦中年說完轉身離開了。
壯實青年又貪婪看了看少年鼓鼓囊囊的口袋,那裡面裝的錢至少有上萬塊吧。
“唉…”
壯實青年暗歎一聲可惜,最終還是轉身離開了。
他很瞭解自己的大哥,膽小如鼠,卻又心狠手辣,他的預感往往是正確的,他們能逍遙到現在,很大程度上正是因為他的謹慎。
餘光瞄到兩人離開,徐天佑嘴角微翹。
這小小的銀山鎮確實危機四伏,一旦過了夜裡十點,好像到處都隱藏著貪婪而又兇殘的目光。
背後有人靠了過來,帶著一陣香風,兩隻纖細的手搭上徐天佑的肩膀輕輕揉捏著,那兩團柔軟也剛好貼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徐天佑微微一笑,扔出兩枚籌碼隨便壓了個數字,又抓起一把籌碼摸索著塞進了身後女人的領口,引得好幾個女人尖叫連連。
徐天佑沒有回頭,他的注意力始終都在賭場角落中的一扇小門上。
“怎麼還不出來?耽誤老子這麼長時間,再不出來老子要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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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角落的小門後是一道曲折的走廊,走廊連線著三間隱秘的包房。
最大一間包房中,一名身材矮小壯實,一臉橫肉的中年男人惡狠狠甩掉了手中的牌,滿臉陰沉的離開了賭桌。
他剛想離開包房,卻被一個長相和打扮都十分妖嬈的中年女人攔住了。
“苗警官……”
“掛賬吧!”苗警官沒等女人說完,便粗魯的將她一把推開。
“又掛賬啊?我沒記錯的話,苗警官已經掛了兩萬多的賬了吧?”女人不緊不慢的說道,她的聲音雖然懶洋洋的,但語氣裡卻全是強硬的味道。
苗警官眉頭一皺,轉身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掏出腰間的手槍,啪的一聲拍在了女人身邊的吧檯上。
“要不我把這個壓你這兒?”
“呵呵!”女人冷冷一笑,表情在一瞬間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