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一會兒就找個藉口走了。
把樊老送走後,何老爺子扭頭返回書房,把門一鎖,自己站在牆壁櫃前面,看著裡面仔細擺放在絲絨盒子裡的軍功章,這些都是他年輕那會兒拿命拼來的,是他榮譽的象徵,是他對於軍隊,對於身為一個軍人最引以為傲的寶貝。
何老爺子精明一世,只唯獨在這件事情上面,默默的跟樊老較著勁。
何老爺子其實能理解樊老的心情,兩人畢竟朝夕相處十多年,對方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就能猜到這人所思所想。
何老爺子就是置這口氣,他把樊老當成自己實打實親兄弟,可是這人卻一直對他沒有百分百信任,哪怕當年冒著一窩端的風險救了他,可是這人說到底還是跟他分著心的,何老爺子就是擰不過來這個勁,覺得自己捧著一顆真心,沒換來對方的另眼相待,跌面了,掉份了。
何老爺子揪緊自己死蚌的嘴皮子,不肯跟樊老一五一十講述當年的事情始末,不願意主動告訴對方其實那件事情,跟他就沒有關係,上面早就把一切都徹查清楚了,只是為了顧及那人的顏面,顧及軍方的眾多立場,這才沒有對外宣佈。
何老爺子伸手捧著仍然冒著熱氣的茶杯,湊近嘴邊上抿了一口,苦澀的味道似極了他此時的心情,何老爺子眼角深刻的紋路掩藏不住傷感之後,隱忍不發的怨懟和渴望。
何建斌一路壓著超速限制匆匆忙忙帶著何安安往縣城趕。
車子剛開進縣城,他趕忙給王衛東家裡打電話,電話響了一會兒,沒有人接聽,他又趕忙撥打王尚志的手機,接連佔線了兩次,才算是接通了。
何建斌一聽電話接通了,不等對方開口,焦急詢問:“大志在縣醫院住院部麼?哪個病房?”
問明白了地址,何建斌結束通話電話,拉著何安安直奔縣醫院。
病房裡擺放了四張病床,每張床邊上陪護的家屬只有一個配套椅子,其他的凳子都得自行購買。
王衛東坐在醫院提供的椅子上面,冬嬸靠著床頭櫃坐在自己從家帶的塑膠凳子上面,病床邊上只有他們兩個人。
王尚志住的病房裡四張床都有病人,一進門鬧哄哄亂糟糟,環境差極了。
聽到動靜,冬嬸抬頭看了一眼,見是何建斌跟何安安到了,趕忙推了王衛東一把,驚喜叫人:“建斌,安安,快,過來坐!”
王尚志安躺在病床上,臉色因為失血過多看上去憔悴蒼白,輸液架子上掛著吊瓶,他上午手完術,半個小時前才剛從麻藥勁裡徹底醒過來。
看到何建斌跟何安安,王尚志特別費勁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吃力的笑容,聲音虛弱的招唿:“哥。。。。。安安。。。。。。”
何建斌趕忙奔到床邊上,制止王尚志說話:“你剛手術完,需要休養,少說話,再牽動了傷口。”
王尚志現在麻藥勁過了,也是真疼的厲害,小縣城醫院裡就沒有止痛泵這種東西,只能硬挺著。
王衛東拉著何安安,仔細看了看,皺眉:“哎呦,這怎麼瘦成這樣了?”
何安安不打算告訴外公自己生病的事情,隨口應道:“高考前學習累的。”
何建斌仔細察看了王尚志,見他手術挺順利,懸著的心稍稍落了地,趕忙向王衛東和冬嬸詢問事情經過:“到底出了什麼事啊?大志怎麼就被人給捅了?”
王衛東臉上難掩憤怒神色說,小鳳她大哥之前來了訊息,說是他投錢買的那批藥材讓人給坑了,錢都打了水漂。
刁雲鳳知道訊息後,也知道實在是捂不住了,就跟王尚志把這事兒實話實說了,王尚志當時就上火了,滿嘴起大泡。
刁雲鳳心裡頭也難受,這錢是怎麼辛辛苦苦攢下來的,她比誰都清楚,眼見著竹籃打水一場空,她又是個潑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