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都逃不開宮主的糾纏,那他除了認命外還能做什麼?
青絲仰起頭,看到這張有些不耐的臉盤,他知道宮主不喜歡被人牽制,自己又一次犯了他的忌諱。
求求你,不要把我送人,求求你。。。。。。
青絲抓住宇文珣的衣角,他掙扎著跪在床上向高高在上的男人磕頭求情,明知哀求根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同情,他還是固執地做著同樣的動作,他已不渴望對方會聽他的辯解,他只希望男人可以看在以往的恩情上不向他施以重罰。
腹部因為外力的牽扯疼得越發厲害,疼痛讓青絲眼前陣陣發暈,他感到有東西蒙住了自己的眼睛,淚光中所有事物都變得模糊不清。
這孩子在做什麼?!
再沒有任何事能讓宇文珣如此吃驚了,看著青絲拼力壓制著顫抖的身軀,伏在床上向自己不斷磕頭,小東西用一雙含淚的雙目哀求地望著他,下唇已被貝齒咬透,隱隱有血滲出,卻又不發一音。
饒是宇文珣見多識廣,此刻也有些懵神,看到這張因為疼痛而皺起的秀顏,他心裡某處突然顫了一下。
宇文珣重新坐下,那瘦弱的身軀似乎因為他的停佇而放鬆了下來,終於支撐不住,歪倒在一旁,宇文珣連忙扶住了他,可那冰涼的肌膚讓他一驚。
避開青絲身上的傷口,宇文珣把手掌放在他的腹上替他輕輕揉動,青絲的小腹因為冷意和疼痛而不斷抽搐著,對於他的動作,青絲臉上閃過驚慌,他抬起手按在宇文珣的手上,似乎想推開他,卻又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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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疼得厲害?〃
不知道自己幹嗎要軟語相詢,宇文珣只能說他不忍心看到男孩這副如受驚小兔般的可憐模樣,聽了他的問話,青絲點點頭,方才的掙扎消耗了他過多的體力,讓他只能乖乖躺在宇文珣懷裡。
見青絲比方才安靜了許多,宇文珣便儘量放低聲量,使自己的問話聽起來柔和一些。
〃那麼,告訴我,你是誰?怎麼會在我這裡?〃
宇文珣的問話讓青絲再次訝然,他疑惑地搖搖頭。
難道不是宮主帶自己來這裡的嗎?為何他要故作不識的樣子?
看著青絲無措迷惘的眼神,宇文珣不由皺了下眉,這人到底是聽不懂他的話?還是故意在裝糊塗?難道說他這般可憐的表情和動作都是做出來的?
青絲從小在男娼館長大,最擅長察言觀色,他一見宇文珣神色微變,便知不好,忙拽拽他的衣袖,並用手指指自己的嘴巴,向他拚命搖頭。
他不是不想說,只是說不出而已。
青絲有種感覺,宮主跟平時不太一樣,平時,宮主決不會反覆問同一件事。
宇文俊問話向來只是一遍,錯過了回答的機會,就等於選擇了死亡。
青絲極力表示的動作讓宇文珣開始頭大,他突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老天,你不會是啞巴吧?〃
見到青絲愣愣點了下頭,宇文珣不由發出一聲呻吟。
〃而且還是智障。。。。。。〃
桑轅接到宇文珣的電話,便第一時間趕了過來,他從宇文珣一臉苦惱的表情裡感覺到,這個一向自負高傲的人似乎遇到了個很大的難題。
聽了宇文珣的敘述,桑轅先在門隙裡觀察青絲的舉動,誰知便只一眼,他就愣住了。
藥膏讓青絲的臉龐差不多都已消腫,露出了本來清麗的容貌。
這是張極其別緻的臉龐,說不上有多出色,有多完美,卻有種讓人一睹便再難忘懷的清雅,尤其是那如黛秀眉和一頭長垂直下的黑髮,都隱隱透出現代都市人無法具備的質樸閒靜,琬琬嫋嫋般便如從古畫卷裡走出來的一樣,不,也許這個男孩本身,就是一幅透著濃濃書香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