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叫小姐過去呢。
伊梅的心輕輕一跳,說,是嗎,叫我幹什麼。
雲兒神秘的一笑,在伊梅的耳邊小聲地說,端木公子是來求親的。
伊梅敲一下雲兒的頭,佯裝生氣道,死丫頭,又瞎說,還不下去。
雲兒顛笑著離開,伊梅感到臉頰微熱,心開始怦怦亂跳。這時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頭張望,那個身影已不在。伊梅搖搖頭,轉身進屋。正坐梳妝檯,雙頰如醉,略施脂粉,就已光彩照人。
伊梅欲起身離開,突然一陣濃郁的香氣襲來,她回頭看看床頭那盆夜來香,潔白的小花在月光下淡淡的綻放著,耳邊迴響起端木繁星送她這盤花時說的話,香氣如伊,潔白如梅。伊梅。
伊梅穿過長廊,向大廳走去,臉上帶著幸福的笑。端木繁星年紀輕輕已經是江南一帶的有名的商業大賈,常年做皮毛生意,經營的都是上好的皮毛。伊梅雖不是什麼官戶人家出身,可也是知詩書,精女紅,家裡從事販茶業,這裡大大小小的茶莊都是伊家的產業,伊梅作為伊家唯一的女兒,一直被伊老爺視為掌上明珠。端木繁星和伊梅的這門親事可謂是門當戶對,端木繁星早已是伊老爺看好的乘門快婿。
伊梅一進大廳就聽見伊老爺朗聲大笑,端木公子年輕有為,又飽讀詩書,一表人才,小女有此姻緣可謂是她的福氣。
伊梅顛怒道,爹爹。
端木繁星看見伊梅進來,情不自禁起身相迎,伊梅偷偷看一眼他,心裡讚道,多日不見,仍是儒雅翩翩,神采奕奕。突然伊梅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瞬間感到一陣暈眩,腳下一個站不穩險些跌倒,幸好端木繁星及時相扶,輕柔的說,梅兒,小心。伊梅看著離自己只有咫尺的這張英氣的臉,早已慌了神,只聽見耳邊輕輕的呢喃,梅兒,近來你的身體越發的虛弱了,要多休息。
伊老爺看見一對壁人如此相愛般配,心裡早已樂開了花。輕輕咳嗽兩聲,說,端木公子,你的茶涼了,這可是今年新上的上好的蕃茶。
端木繁星迴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笑說,是啊是啊。
伊太太看著自己的女兒嬌羞的樣子,心裡一陣感慨,不由自主地說,端木公子,我們伊家就這麼一個女兒,梅兒平時嬌縱慣了,日後還望端木公子能多多包容。
端木繁星輕輕起身,微微鞠躬,說,哪裡哪裡,能照顧梅兒是晚輩幾世修來的福氣。
2
是夜,床頭的夜來香開的正濃,花好月圓,更顯孤燈瘦影。伊梅站起來,玉手輕推小窗,清風徐來。獨坐南窗下,數對清風想念他。
雲兒,現在幾更天了?伊梅背對著丫環問。
回少奶奶,我是碧兒,一更了。
伊梅這才回過神來,是啊,雲兒已經遠嫁了,自己也已是端木家的人了。可是自從嫁過來,端木就好像變了一個人,很少回家,只顧著做他生意,往日的柔情蜜意好似一場風吹過。現在他和爹爹聯手,生意越做越大,連爹爹也說,男兒志在四方,繁星現在正是發展的時候,多體諒一下,以後的日子會好的。
可是伊梅不要什麼家財萬貫,錦衣玉帛並不能溫暖她寒冷的心。她只要賭書撥茶,甘心老矣。然而曾經懂她的那個端木繁星哪裡去了。想著想著,伊梅的眼淚如斷線的珠般滑落。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黑暗中傳出,伊梅循聲望去,又是他。
伊梅有些驚訝的問,你究竟是誰。但心裡卻沒有一絲惶恐。因為這個聲音總給她安定淡暖的感覺。
一個風華少年從黑暗中走出,蕭蕭肅肅,光潔玉潤,比上次見他時更加清癯俊秀。
不知道為什麼,伊梅對眼前這個少年充滿莫名好感,淡淡的暖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