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寧立時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這麼半天功夫他就成了「有家室」的人了。
他躊躇不前,不知該怎樣去面對元娘,總不能就直接住在一起吧?
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已經有了婚書,在律法上他們已經是夫妻了。
但是,趙寧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因為這種感覺,趙寧便決定先等一等,聽從師母的吩咐搬到師弟這兒來住。
而黎寶璐此時正開啟櫃子搜出一個盒子,開啟數她裡面的錢。
因為剛修繕完房屋,他們現在身上剩下的錢總共不到三百兩了。
三百兩很少,卻也很多了,至少可以置辦十來桌很好的酒席了。
黎寶璐在心裡算著給趙寧補辦一場婚事所需的花費,悲傷的發現三百兩貌似有點少。
酒席只是其中一部分的花銷,既然要補辦婚事,那自然是樣樣不能缺,各種結婚用品都要準備,如果要辦得更好,那就還得準備一些聘禮嫁妝,畢竟是親傳弟子,他們做先生的也要有所表示才對。
所以花銷不少。
黎寶璐咬著嘴唇糾結,田莊的收益要到入冬後才能入帳,但其實現在各種農副產品都已經收完入庫,她要是挪用也只是一句話的事……
直到顧景雲回來,黎寶璐都還在列結婚所需的物品和打算挪用資金的地方。
顧景雲掃了一眼她放在手邊的盒子,將手中的小盒子遞給她。
「這是什麼?」黎寶璐丟下筆轉了轉手接過去,未等他回答就直接把盒子開啟了。
看到裡面擺放整齊的銀票,黎寶璐微微瞪圓了眼睛,問道:「你哪來這麼多的錢?」
「瓊州和廣州剛送到的,」顧景雲盤腿坐在她的對面,拎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見她震驚的模樣便不由笑道:「你忘了瓊州的布匹生意我們也佔一份嗎?」
「那也不可能賺這麼多,」黎寶璐合上盒子,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道:「那是麻布,量多一年最多也就賺千兩,再跟張一言他們分一分,我們一年能有六七百兩就算不錯了,你這一盒子得有五萬兩吧。」
「不錯,」顧景雲點頭含笑道:「剩餘的都是廣州的寶來商號的賀家送來的。」
黎寶璐看著他不言。
顧景雲就嘴角微翹道:「傻丫頭,我們第一次出瓊州時坐的就是寶來號的商船,之後雖無特意聯絡,卻有了往來,尤其是在我中舉之後,寶來號更是把我當成了應努力經營的人,以前我是沒資本,且舅舅未曾平反,你我猶如水中浮萍,我自然不會對賀家假以辭色,以免拖他們下水。」
雖然知道寶來號對他們釋放善意是因他有潛力,有利用的價值,但對方讓他如沐春風,他自然不會拉他們進奪嫡這趟渾水。
可他舅舅平反後這些自然就都可以不用顧慮了,兩邊合作都是平等的,互相利用的關係。
他有權有勢,可以保證寶來號的合法權益,使他們不受惡意競爭,而寶來號則負責出力拿著他的錢為他賺取收益。
顧景雲從不是迂腐的人,所以在他舅舅平反後面對立即找上門來的寶來號,顧景雲沒多做考慮就與對方達成了共識。
他沒動用家裡的錢,而是把當時皇帝,太子和太孫賞他的那些用不著且沒有印記的東西交給寶來號,由他們把東西賣出去,所得的錢做本錢,然後分做兩份,一份投入到海運,一份投入到寶來號的布匹生意中。
不過顧景雲的本錢太少了,資金流轉了一年半,商船都出海兩趟了,賺的錢也就只有這麼點。
顧景雲從不提錢,賺到了錢都是讓寶來號連本帶利又拿去經營,其中有虧有賺,寶來號見顧景雲虧了不惱,賺了也不喜,只要帳目清晰他都能理解,瞬間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合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