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門交到他手上……
這些他不是沒考慮過,對於自己的決定他也不是沒懷疑過,但,他就是厭煩了,如果說十年前他還有復仇之心,留在瓊州上是為讓武功更上一層樓好為回去報仇,重振凌天門,那十年後他的那些仇恨及滿腔的雄心卻都平復了。
他不想一生都在復仇和被復仇中,也不再把天下蒼生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更不想讓寶璐將這個重擔接過去。
凌天門的精髓便是隨心,意隨心動,心如何想便如何做。他既然不再拘泥於過去,自然要隨心。
白一堂緩緩吐出一口氣,嘴角蘸著一抹冷笑,等處理完這裡的事便跟徒弟討些銀子出去遊山玩水,舒緩舒緩心情吧。
河山如此秀麗,我的一生怎麼只能拘泥於一事中呢?
白一堂自覺自己在思考人生大事,所以表現得很是冷酷高大,但侍衛們卻不這麼想,他們來回四五趟總算是把所有的箱子都搬完了,出來看見白一堂還翹著腿猥瑣的坐著,吸引了附近一大票大姑娘小媳婦的目光,他們立即感到不滿。
明明他們才是英武不凡,年輕俊朗的才俊,那些雌性怎麼只看得見那老男人,看不見他們?
不錯,雌性,因為剛才一匹拉車經過的母馬還在白一堂跟前頓了頓,車夫抽了一鞭子才不情不願的離開。
侍衛們表示那微微的一頓絕對瞞不過他們敏銳的偵查能力。
絕對不能再讓白一堂再坐在門口了,那會影響店家的生意的,這多不道德。
一個侍衛被推出來,他挪到白一堂身邊道:「白大俠,箱子都搬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白一堂一臉憂鬱的搖頭,輕聲道:「你們去吧,我再坐會兒。」
侍衛忍不住道:「您坐在這兒會影響店家生意的。」
白一堂掃了一眼借著看他不斷從客棧門口晃過來晃過去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點頭道:「是有些影響,回頭記得讓店家給我們打折,因為我他們增加了多少生意啊。」
關鍵是他沒錢了,剛才他最後剩下的錢都給小乞丐了,現在住店是暫欠著,根本沒交錢。
押金也沒有。
客棧掌櫃也沒跟他們要,因為這些人一看就不差錢,能少了住店的錢嗎?
所以他特大方的送了好些下酒菜,有了下酒菜就得買酒喝呀。
白一堂道:「雖然我們很快就要有很多錢了,但能省還是得省,回頭這筆錢都要捐給百姓的,我們少花一點,百姓就能多得一點。」
看了眼侍衛們為了佐下酒菜點來的好酒,搖頭道:「這酒一壇要二兩,可以救饑荒中的百姓一百個人,你們這一壇酒喝下去就是一百條人命啊。」
正端了酒罈子要分酒的侍衛們已懵,倒也不是,不倒也不是。
圓臉小侍衛瞪圓了眼睛道:「我不信,二兩銀子能救一百人?」
白一堂翹著腿,靠在椅子上道:「我這還是往少了說呢,現如今中等的白米要二十文一斤,二兩銀便是一百斤,人餓得快死時只需一捧米熬得軟爛下肚,讓腸胃裡有了東西便能活過來。一日只需二兩米就死不了,一斤能讓他們活八天,八天後說不定他們就能走出荒地,或是得到了救濟,可不救活了一個人?要是換成下等米,或是用米和糠混合,或是黑白麵相混,那買的更多,可以救的人也更多。」白一堂瞥了他們一眼道:「如今咱吃住行用的都是賣書得來的錢,都是百姓的救命錢啊」
侍衛們喝不下了,紛紛看向掌櫃。
本已聽呆的掌櫃立即回神,叫道:「客官們,這拍開封泥的酒咱店可不能退。」
侍衛長一思索便揮手道:「算了,這錢我來付。」想了想又道:「我們的房錢我也都包了。」
白一堂感嘆的看他,「大人真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