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為何要隨時隨地在一起,就好像分不開一樣,話說顧景雲出門談史論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便在房間裡等著唄,幹嘛一定要當跟屁蟲?
顧景雲卻知道黎寶璐是要保護他的安全,因此對眾人的隱晦的勸告全當沒聽明白,堅持走到哪裡都帶著黎寶璐。
而黎寶璐是習武之人,她又常跟著師父進山狩獵,只要她想,很快就能最大限度的降低存在感,久而久之,書生們根本察覺不到在他們談史論道,在他們為一篇文章爭得面紅耳赤,或在他們背地裡說某人的壞話時,黎寶璐就坐在角落裡,將各人的神情,說的話都記得一清二楚。
黎寶璐並不想記,奈何記性太好,自己也不免好奇,就不小心給記下了。
晚上聽了滿耳朵八卦的顧景雲:「……」
而就在顧景雲名氣越來越大時,府試到了。
府試比縣試難一點,但於顧景雲來說,都差不多,一樣的簡單,這一次他依然沒有藏拙,依然早早的寫完檢查過後便交卷。
這下連考官們都不由對他側目,知府更是直接調閱了他的考卷,看完後忍不住拍案叫絕,「沒想到我治下還有如此大才。」
「就是太傲氣了,」副考官搖頭道:「每次都只在考房裡呆半日,這樣自傲,只怕走不遠。」
儒家講究中庸,憑你多大才,這樣特立獨行都很難能讓人有好感。
知府卻笑眯眯的摸著鬍子道:「有才之人嘛,難免傲些。聽說他都未滿十四,這樣的人才我廣州府百年都難出一個。」
副考官便知道知府是想著重培養他,不由沉默。
顧景雲的文采自然沒得說,答得也全對,字也好看,卷面也乾淨整齊,但因為他太傲,副考官和幾位考官商量了給他個第三就差不多了,也壓壓他的傲氣。
但知府如此說,他們只能把他提到第一來。
成績一放出來,客棧的掌櫃立即捧了黎寶璐交的房資給還了回來,表示他們的住宿他全包了,只希望顧景雲走時能給他家客棧題筆字。
黎寶璐算了一下他們的錢,果斷的收了錢袋,對掌櫃拍著胸脯道:「掌櫃的放心,等院試考過我就讓他題。」
掌櫃的知道黎寶璐能做顧景雲的主,笑眯眯的告辭了。
顧景雲就站在黎寶璐身後幽幽的問,「難道爺的字就只值二十兩嗎?」
「現在能值二十兩就不錯了,」黎寶璐喜滋滋的數錢,道:「你現在題一張字拿出去賣,頂天了能賣一兩,那還是為了討好你買的。我們要在外頭呆三年,只出不進,可不得省些錢?這一月來你請客吃酒就花去了十二兩,這還不算我們這一月的吃食,過兩天我還要去藥店買些常備藥,這一項就得花不少錢。」
顧景雲蹙眉道:「再過段時間瓊州那邊應該能周旋出一筆銀子來……」
黎寶璐搖頭,「靠人不如靠己,就是那邊能周旋出錢來也讓張一言存著,別忘了舅舅他們還在那裡呢,母親的身體一向不好,我們在外面照顧不到,可不得多存錢?真要出事,哪怕是拿錢砸也能砸出一條路來,可要是連錢都沒有了……」
顧景雲點頭,「我明白了,錢你收著吧。」
黎寶璐就把錢收進褡褳裡,又把褡褳藏好。
他們把大額的錢換成了銀票貼身藏著,但帶的零錢也不少,而且不輕,都放在褡褳裡由黎寶璐背著。
府試放榜後三天便是院試,所以透過了府試的考生全都呆在客棧裡抓緊時間複習,希望能多記一些。
而沒有透過府試的考生有的當即退了房回家,大部分則留在了客棧等待院試,好能多得一些訊息。
只是他們落榜,不免借酒消愁,客棧裡靜與鬧竟成了涇渭。
顧景雲沒書可看,乾脆就呆在房間裡自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