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山腳下的原始森林後,他們已經寸步難行——一條寬闊幽深的溝壑就是森林的邊界,相隔大約三百米左右,對面就是刀削斧劈的懸崖。看著萬丈深淵中蒸騰的霧氣,朱志覺得有點眼花,只是一個走神,深淵中的霧氣忽然像漲潮一般鋪天蓋地的捲了過來,吉量忽然消失在眼前。
“它在那邊!”若浮指了指前方,果然,火紅髮光的馬蹄使這匹渾身雪白的靈獸在濃霧中重新現身。朱志加快了腳步緊緊跟在吉量背後,唯恐在濃霧之中失去了方向。他跟著吉量沿山崖上行了大約一公里,期間七拐八彎之後竟然向著懸崖的方向不斷在走。
“看!這裡有一座索橋!”朱志心下坦然!難怪這匹臭馬走得這麼篤定。既然有橋,就說明這是前人修好的路!橋頭,高大的木柱上長滿了青苔和藤蔓,長長的橋索筆直的在濃霧中延伸。雖然看不清前面的路途,但好處是也看不見索橋下面的險況。朱志兩眼直直盯著吉量,雙腳在晃晃悠悠的索橋上一步一步向前挪動……忽然,他看見吉量猛的向下一沉,接著自己腳下也踏空,整個人向下墜去。
“小心!”女息和若浮及時反應過來,一個捲住橋索,一個捲住朱志,他就這樣懸掛在半空之中,看著吉量在自己面前往下掉……
伸手,抓握,朱志下意識的一把抓住了吉量又長又堅韌的尾鬃。
“你……你發什麼神經!太……太重了啦……”若浮和女息承擔著朱志和吉量一人一馬的重量,身體幾乎要被撕裂。
“咴……咴”吉量一聲嘶鳴,頸背上火紅的鬃毛竟然開始延展,糾結成一雙巨大的翅膀。
嘩嘩……只扇得幾下,若浮和女息身上的重量就減輕了許多。吉量尾巴一甩,朱志乘機爬上馬背。
“傻了吧……忘記我說過吉量可是能上天入地,穿山過海的?”女息一邊抱怨一邊和若浮縮回鐵柔刀上。
吉量載著朱志上升了一段距離,山谷中的大風忽然將霧氣吹散。朱志吃驚的看著下面的景色——那座索橋,只有一半,奇怪的是,懸索並沒有往下掉,而是歪七扭八的懸浮在空蕩蕩的山谷中,就和在太空失重的狀態那樣。朱志明白自己已經進入了一個脫離現實的空間,完全無法用所知的科學解釋這一切。如果是一般的狀態,兩端固定的索橋只要斷裂,橋頭的繩索必然下垂,具有正常判斷的人根本不會朝前走。可這裡,後面一半像被炸燬了的索橋,前半段依然直直的平行於下面的萬丈深淵。如果說是失重引起了這奇異的景象,那為什麼自己和吉量卻會受地心引力向下墜落?
朱志的腦子裡面亂七八糟,直到吉量扇動翅膀飛到對面,落地之後,他還沒能鑽出牛角尖。
“吉量好像不行了……”若浮鑽了出來,輕輕拍著朱志的腦袋。
啊?果然,化翼飛行,本來就是極耗精力的,重傷未愈的吉量還要馱著朱志,落地後,四蹄發軟,側臥在地上。鬃毛糾結而成的翅膀已經散亂開來,肋下的傷口血流如注,健碩的肌肉在不斷抽搐。
“有什麼辦法沒有?”由於傷口在肋下,朱志只能脫下身上的長袍給吉量作零臨時包紮。
“你確定想救它?”女息的問題讓朱志感到很奇怪。
“吉量可是這裡的守護靈獸,如果你想得到盤瓠的秘密,最好……最好把它給……”若浮的補充讓朱志不寒而慄。
“別說了!不把吉量醫好,我們之後往哪裡走,又怎麼出山?”女息倒是很理智,可理智的太過純粹,朱志搖了搖頭。
“你們可不可以不那麼現實啊!”朱志在兩條皮索的繩頭上各賞了一個鑿慄。“它剛才可是救了我們一命啊!再說了!這裡本來就是它的地盤,你們就不能禮貌一點?!”
“兇什麼兇!就你一個人是大好人,你自己救啊!”若浮哧溜一聲縮回鐵柔刀生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