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推測,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就被他知道得差不多了。
他又不是縣令,並不用證據,他只要知道事情因何而起,各人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便成。
那幾天顧景雲下午根本不看書,關在書房裡計劃了一下,依然是拿了幾顆糖悄悄找了幾個多嘴又貪吃的小孩,扮幼稚的跟他們玩了半個下午,沒過幾天榮環和關略就帶著人跟張大郎及其兄弟手下對抗起來了。
顧景雲只不過是將他們的計劃變了個樣還回去了,他告訴與榮環較為親近的兩個小孩,張大郎已經知道他們的計劃了,因此才故意放他走,現在張大郎沒動作是要計劃收拾他們呢。
轉身卻告訴與張家較親近的幾個孩子道:打他是榮環和關略的陰謀,要是他被打出個好歹來,他舅舅不會放過張家人的。
大家都知道秦信芳最疼他這個外甥,也知道秦信芳上面有人,裡長很給他面子,想要對付一戶罪民最容易不過。
顧景雲說起這些來眼睛亮晶晶的,黎寶璐卻是聽得一愣一愣的。
顧景雲很滿意她的表情,繼續道:「榮環和關略畢竟小,沉不住氣,加上他們恐懼害怕張大郎,在聽說張大郎在計劃對付他們時他們就慌了,自然不會再去分辨訊息的真偽。」
「而張大郎更蠢,榮環他們說什麼他信什麼,輪到我時,自然也是我傳什麼話他就信什麼,兩邊的矛盾與懷疑就越來越大,我再在後面輕輕一推他們就打起來了。」顧景雲惋惜道:「只可惜張大錘丟三落四,中途回家拿東西正好碰見他們鬥毆,不然他們三個必死無疑。」
顧景雲是真的惋惜,不過運氣也是命,誰叫他們運氣好呢?
黎寶璐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上來,凍得她生生打了個寒顫。
顧景雲察覺了,鬆開她握著的手,笑問,「怎麼,覺得我很恐怖嗎?」
黎寶璐搖頭,扯過他的手掰手指,聲音沉悶的問道:「你怎麼不告訴舅舅和舅母?他們知道了一定會幫你出頭的,何必要自己生受著?」
顧景雲聽了嘴角一挑,眼裡有了暖意,任由黎寶璐抓著他的手掰著玩,他語帶驕傲的道:「只有沒本事的孩子才會跟大人告狀,我能自己解決的事為何還要勞煩舅舅與舅母呢?」
可那畢竟是人命,但對著顧景雲的眼睛,這句話黎寶璐怎麼也說不出口。
他們的命是命,難道顧景雲的就不是嗎?
是他們先枉顧顧景雲的性命的,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憑什麼村裡的人卻一味的指責顧景雲心狠手辣?
黎寶璐並不覺得顧景雲恐怖,只是覺得這孩子變態了,卻是被現實逼的。
她無法想像一個五歲的孩子面對圍毆時是如何的恐懼,顧景雲心性成熟,智商超群,心理素質過關加上熟知地形才逃了出來,可這幾點他只要缺了一條,這世上或許就不再有顧景雲這個人了。
黎寶璐每想到此處就覺得心尖一痛,她又怎麼會去恐懼他呢?
不過孩子還是應該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才好,黎寶璐決定以後要更疼顧景雲,起碼得把他已變態的心理給扭過來。
黎寶璐不拿異樣的目光看他,這讓顧景雲很高興。
自出事以後,村裡的人看他就像看小怪物,就連舅舅和舅母都滿眼歉疚,憐惜和擔憂的看著他。
他知道,在他們的心裡他是不健全的,但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他不過是做了他們做過的事罷了。
只不過他比他們更聰明,設計得更周密罷了。
顧景雲得意洋洋的問黎寶璐,「你覺得我厲害嗎?」
黎寶璐心悅誠服的點頭,「厲害!」便是以她的心智也做不到這些啊。
「可這樣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黎寶璐道:「為了這等人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