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嬪抿嘴,「你竟信他一個小孩。」
「可他這個小孩卻深得太子與太孫的信任,」六皇子低聲道:「現在掌宮權的是皇后娘娘,母妃您只看到蘭貴妃獨寵二十多年,獨攬宮權十幾年,卻不見她即使盛寵後宮也沒能擠下皇后,太子的地位雖然岌岌可危,但他卻一直是太子。前朝依然有近半的勢力或明或暗的支援太子……」
趙嬪心臟劇跳,「皇兒,你,你是想……」
「不錯,」六皇子眼中似燃起勃勃烈火,野心勃勃的道:「我不想只做個軟弱無能的皇子,等待父皇有一日想起我時丟給我一個可憐的爵位,我想擁有從龍之功,我也想建一番事業。」
「顧景雲承諾了我,只要我們為黎家平反,他會讓皇后在宮裡護著您,也會把我引薦給太孫,為我謀些公事,可以逐漸參與政事。」
作為太孫的叔叔,六皇子還需要顧景雲這個外人為他引薦,聽著很可笑諷刺,但在皇家一切不正常的事都是正常的。
六皇子在皇宮裡就是個透明人,宮裡人都知道他出生時的那場風波讓蘭貴妃恨死了他,因此對他皆敬而遠之。
一開始太子對這個弟弟還有三分憐惜,雖然不會特別關照他,但只要見到或碰見總會照顧他一些。
但太子的境遇越來越差,趙嬪哪裡敢與他扯上關係,每次見到都是避得遠遠的,更是對六皇子耳提面命,不準接近太子,最好連話都不要說。
一次兩次,次數多了太子也明白過來,他又不是受虐狂,而且他也不想連累對方,便敬而遠之了。
他們雖是兄弟,但除了一些重大的節日平日還真沒怎麼見過面,在大街上碰到,不仔細看可能都會錯過。
所以在六皇子漸漸長大,境遇竟比太子還要難過時,他想要投靠過去也不可能了。
因為沒人會相信他。
連他自己設身處地的想都不會相信,畢竟他避太子如蛇蠍避了十多年,突然找上門去說願意為哥哥效勞,為他爭皇位,打量誰是傻瓜呢?
但顧景雲願意為他引薦。
顧景雲的身份在太子一繫心中便是各潤滑劑,大家都知道他是不會害太子的。因為獨他與太子利益最一致。
六皇子眼巴巴的看著趙嬪。
看著年近弱冠卻還未娶妻,也從未參政議政的兒子,趙嬪一咬牙,心一狠,切齒道:「好,娘做。」
她眼裡閃過寒光,「就當是我還當年黎太醫的恩情。」
趙嬪轉進內室換了一身素白宮衣,臉色蒼白的道:「你先出宮去吧,我去給皇后請安。」
「母妃!」
「出宮去!」
六皇子咬了咬嘴唇,深深看了母親一眼,轉身便走。
趙嬪鬆了一口氣,揚聲道:「來人,去把晴姑姑她們找來。」
這些人都是當年在產房裡伺候她生產的人,雖然她內心深處知道惹不起蘭貴妃,卻依然下意識的儲存下人證物證,只等著有一天這奸妃被清算時派上用場。
只沒想到最後用到她們的竟是自己。
趙嬪昂首挺胸的往坤寧宮而去時顧樂康剛從醫館裡出來,臉色青白的抓著一個藏青色荷包。
昨日顧景雲給他這些荷包時他便心生懷疑,他不敢多做停留全部拿來給醫館的大夫辨認。
荷包透著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氣,大夫們聞著只隱隱覺得不對,但哪裡不對卻說不出來,只能一一檢測。
他便將荷包留下讓他們檢測,今早才拿到結果。
荷包是浸染過香料,但裡面還加了好些藥材浸泡,全部是不利於男子生育的藥材。
因為是浸泡布料,香氣會消散,所以一開始佩戴不會有什麼效果。
顧樂康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