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下,目送顧景雲朝黎寶璐走去。
黎寶璐對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矜持的走到他身邊問,「累不累?」
顧景雲微微搖頭,「我早上就做了書法的裁判,怎麼會累?」
倆人肩並著肩往外走,旁邊的學生們早已見怪不怪,齊樂康和徐九晏卻佩服倆人的大膽,就算是夫妻,大庭廣眾之下也不該走得這樣近的。
徐九晏更加真確的感受到了清溪書院的寬容和重開女學的益處。
齊樂康更甚,他出自山東,山東是科舉大省,那裡讀書的女孩更多,對女孩的規矩也更加嚴格,同樣的,迸射出「叛逆」思想的女孩同樣也較其他地方多。
而不管女孩們多叛逆,不論是已婚婦人還是少女都不敢如此與一個男子如此近距離的並肩走的,哪怕那人是自己的丈夫或父親。
「上行下效,不出十年,民間女子受縛應該會更輕。」
徐九晏微微點頭,眼中卻有些悵然若失,面色不由有些沉重。
「剛才那倆人不是書院的先生吧,我從未見過他們。」黎寶璐好奇的問。
顧景雲點頭,「一個是齊樂康,一個是徐九晏,他們都是與我同屆的進士,徐九晏的先生嚴太傅與蘇山長交好,字也很不錯,所以書院請他來做裁判,而齊樂康,」
顧景雲一笑道:「他最有名的便是一手顏體,再過十年只怕能自成一家,我們三人中書法造詣最好的就是他了。」
顧景雲伸手勾住她的手指,黎寶璐立即將手收回,兩手交叉在腹前,暗暗瞪了他一眼。
她今日穿的是窄袖胡服,沒有寬袖遮擋,一牽手就會被發現,她可不想讓人圍觀。
倆人正好走到春暉院前,裡面爆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驚嘆,黎寶璐不由頓住腳步,「今日春暉院設有幾個比賽?」
「上午好像只有三個,你要進去看看嗎?」
「進去看看吧。」
春暉院裡進行的都是非常安靜的比賽專案,一個是刺繡,一個是棋,一個是畫畫。
黎寶璐很好奇,為什麼那麼安靜的比賽專案裡面會爆發出那麼大的驚嘆聲。
顧景雲跟著她進去,才轉過彎倆人就被院子中的場景閃了一下眼,一時有些懵。
只見前面的草坪上正並排放了六排的凳子,每一個凳子上正坐了一個參賽選手,他們正手拿繡棚,飛針走線的對著前面一盆海棠花繡。
讓倆人覺得眼閃的是,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四位是男生,他們混在一群女生之中不要太顯眼。
黎寶璐驚嘆的看向他們,只見他們的動作一點兒也不慢,拿著繡棚刷刷刷的就往下扎,線飛速的在繡棚上成形。
黎寶璐微微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去看,眼中不由閃過驚艷,雖然花還未繡成,但已有形態,看著比她繡的強多了。
顧景雲也點評道:「看著竟比你還強。」
黎寶璐抽了抽嘴角,扭頭去看月亮門後的畫藝比賽場,那裡只有參賽選手和裁判在,圍觀的學生全跑這邊來了,顯然是被他們吸引過來的。
黎寶璐輕聲道:「不管如何,他們勇氣可嘉,這是很值得讚賞的一件事。」
顧景雲點頭,「不過我很好奇他們為何會學這個,難道他們在家還做刺繡?」
「或許是興趣?」黎寶璐瞟了他一眼道:「難道就不許人家有興趣嗎?」
「許!」
倆人便站在一旁看比賽,圍觀的學生都太過興奮,加上倆人年紀跟他們差不多,竟然一時沒人發現他們的身份,只當他們是和他們一樣的學生。
實在是圍觀的學生太多了,男生女生都有。
因為這個時代,女孩學騎射雖少,但也有,不太稀奇。但男生會刺繡就太過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