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吏部了,還沒來得及……」
「那就親自去一趟吧,」顧老侯爺嘆息一聲道:「雖說已經分宗,但他也是你父親的兒子,血脈放在那兒,若是通知了他不來那是他的不是,可若是我們沒通知那就是我們的錯了。」
「是,孫兒一會兒親自去一趟。」
顧老侯爺這才躺下,揮手讓他們退下。
顧樂康穿著孝服去了聆聖街,但顧景雲根本不住在聆聖街的顧府,而是住在秦府。
顧樂康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去秦府,而是派人去給秦府送張帖子,「告訴顧老爺,就說我在顧府裡等他。」
二喜應了一聲,駕著馬車就去秦府。
看門的老李頭見顧樂康一身孝衣,連忙將他讓進屋裡來坐,不然站在門口實在不好看。
秦府正在用下午茶,顧景雲將葡萄剝開塞進寶璐的嘴裡,看到帖子便伸手拿過帕子擦了擦手道:「我倒忘了,按照正常的禮節他們是給先上門通知我,我才好去的。是誰來的,去告訴他,我明兒就去祭奠。」
東風開啟帖子看了一眼,立即道:「是顧大人親自上門來的,不過他沒來秦府,而是在顧府候著呢。」
顧景雲揚了揚眉,扭頭對寶璐道:「他倒是知禮。」
黎寶璐就推了他一把道:「所以你也知禮些吧。」
「嗯,準備馬車,」顧景雲伸手牽起黎寶璐道:「走吧,跟我一塊兒去看看。」
黎寶璐也許多年沒見過顧樂康了,當年他考中進士後就離開了京城,從此再沒碰面過。
看到板直的坐在門房凳子上的中年人,她實在難以將他和十多年前那個飛揚自負的少年聯絡在一起。
黎寶璐就忍不住停下腳步。
顧樂康聽到動靜抬頭來看,連忙起身和倆人行禮。他掃了一眼黎寶璐,然後就低下頭去看腳尖,心中不由疑惑,難道這些年來只有他一個人老了?
這倆人怎麼好似還是那麼年輕?
「屋裡坐吧,」黎寶璐拽了拽沉默的顧景雲,領著倆人去書房,然後親自下去給倆人沏茶。
顧樂康連忙起身道:「不用了嫂子,我,我就是來通知一聲就走了的。」
黎寶璐看了一眼顧景雲,笑道:「既然來了就多坐坐吧,我去給你們沏茶。」說罷離開書房。
屋裡只剩下兄弟二人,顧景雲不說話,顧樂康也不知該說什麼,氣氛一下冷凝下來,屋裡寂靜不已。
顧樂康忍不住額頭冒汗,出仕近十年,他也算見識不少了,但此時坐在顧景雲的對面卻如坐針氈,心被高高的吊起,忐忑不已。
顧景雲掃了他一眼,收起身上的氣勢,問道:「是老侯爺讓你走這一趟的?」
「是,。
「可還有其他的話?」
「沒有,」顧樂康猶豫了一下才道:「您已經分宗,並不用跪靈,所以明日穿得素淨一些上門祭奠就行。」
顧景雲微微點頭。
這也是有例可循的,雖然跪靈對顧景雲的名聲更好,說不定還能得到孝子的稱號,但顧樂康知道他一定不會在意這個。
而且兩邊的情況誰不知?顧景雲就算去跪靈了,真信他孝順的也沒幾個。
顧景雲也的確沒想過去跪靈,能去祭奠已經是給忠勇侯府和顧懷瑾大面子了。
這還是為了他們家的孩子,畢竟繹心剛嫁出去沒多久,以後他閨女兒子也要說親,總不能讓人覺得他不認生父,就算是他自認沒錯,世人也會覺得他太過無情,從而對幾個孩子有偏見。
難不成還要為了一個死人再來委屈他幾個孩子不成?
黎寶璐端了茶進來,見倆人相對無語,不由眨了眨眼,她絞盡腦汁的正要說些什麼,顧樂康就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