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近半年的時間,還是因你這個儲君過問才如此『迅速』的解決,又安,你覺得內閣和六部不該改一改嗎?」
李安心中一滯,苦澀的點頭道:「該,但那是我在戶部觀政時候的事,都過去一年多了,您為何從不跟我提起?」
改革不是說改就能革的,有時候光準備就得好幾年,他不明白先生為什麼不跟他提前透露,反而突然這麼當著眾人的面提出來。
顧景雲轉著茶杯的手一頓,他會說他沒放心上嗎?
他抬起眼眸,頗有些無辜的看著李安道:「為師年紀大了,一些未做記錄的事情記不住,這次若不是話趕話說到這兒,我也想不起來的。」
李安嚴肅卻認真的看著顧景雲的眼睛,半響就躺倒在地板上,乾脆的攤開手腳如同死魚一樣望著屋頂,欲哭無淚道:「先生,我比你尚且年長四歲啊」
顧景雲扭過頭去不語。
李安蹦起來道:「您能不能對朝政多上兩分心,對了,您有多久沒去翰林院了?您現在還領著四品侍講的俸祿吧?」
顧景雲不悅道:「每旬輪到我進宮為諸皇子講學我都來了,掌院交給我的書我也都按時修好,我雖未去翰林院,但這份俸祿我卻領得無愧於心。」
他可沒白拿俸祿,他的工作量並不比一般翰林差多少,只不過他效率高而已。
李安卻不管,他覺得先生一點兒也沒把他的事放在心上,這麼重要的事竟然說不記得就不記得,因此他說什麼也要給先生也找一些不自在才行。
師徒倆正在鬥智鬥勇,裡間黎寶璐已經開始捻針為皇帝針灸了。
一邊扎針一邊為徐院正講解。
這套針灸法是黎博發明的,而且是針對顧景雲的病情發明的。
他出生時太過羸弱,就連黎博這個兒科聖手都不確定他是否能活下來,只能用藥吊著命。
而是藥三分毒,何況顧景雲其中的藥要保證他的生機一開始下的還頗重,因此內臟皆有損傷,且積有毒素。
黎博醫者之心,不忍見他那麼早夭折,於是費盡心思的用針灸調理五臟六腑,且還能拔毒。
將積累在五臟中的藥毒拔出,且調理內臟,使其藏元納氣。此時皇帝的身體狀況比顧景雲當初的還要差,但這套針灸卻很適合他的情況,所以黎寶璐才提出用針灸之法。
徐院正全程記錄,心中感嘆不已,若是黎博當年不出事,只怕此時太醫院便是他為泰鬥了。
黎寶璐收針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將薄毯子蓋在已經熟睡的皇帝身上,扭頭看向徐院正。
倆人靜悄悄的退下,蘇總管探頭看了一眼皇帝,見他睡得香便也乖覺的跟了出去。
徐院正讚嘆道:「黎御醫的這套針灸之法實在精妙,不僅適合體弱的男子,只怕連兒童婦人也都適用。」
「本就是為兒童設計的,性本溫和,因此適用於任何人。」
徐院正沉吟半響道:「我雖已全部記下,但恐有不足之處,下次針灸之時還請顧太太進宮指點旁觀才好。」
「好。」
黎寶璐回頭看下蘇總管,笑道:「蘇總管,陛下是累了,這一覺只怕會睡到明天,所以晚飯怕是不能吃了。但廚下最好熱些東西,等陛下醒來就能進食。」
蘇總管驚訝,「陛下一向少眠,這,能睡那麼長嗎?」
黎寶璐肯定的點頭道:「肯定能。」
這套針灸有助眠的效果,此時皇帝全身心放鬆,長年累月積累下來的困頓都要靠睡眠祛除,所以這次肯定會長眠,只要沒有大的聲響他是不會醒的。
蘇總管半信半疑的在後殿守著皇帝,直接就在軟榻上睡著了。
皇帝睡眠質量不好,每天睡得晚,起得還早,又總是失眠,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