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什麼話都敢說?」
「這是在家裡,只有你我二人……」孫嬸喏喏。
「那也不能說,在家裡閒散慣了,到了外頭只怕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今日也就是您,要是換了別人,我再不替人隱瞞的。」
孫嬸鬆了一口氣,拉著紅桃的手道:「好姑娘饒了我這一遭吧,我再不敢犯的。」
老爺對這些事要求甚嚴,平日裡做完了事他不會管他們是做針線,是玩,還是出去閒逛,但卻不準議論主人家的事,更不許往外遞一句半句的話,若被發現,雖不至於打死,但丟到礦山……
想到這兩年一直在礦山裡掙扎的顧府前下人們,孫嬸打了一個寒顫。
那可真真是生不如死啊。
黎寶璐不知道紅桃嚇唬了孫嬸一頓,此時她正泡在熱水裡慢慢運功解乏。
今日實在是太耗精力,也太累了。
不提應對皇帝,只下午跟四位御醫商議治療過程就得絞盡腦汁,既得想出合適的治療方法,還得想辦法說服另外四人,或是在有人提出另外的方法時去評估,質疑。
這無異於開了一場學術研討會,還是一個初級生面對四位高階教授的學術研討會,要不是正好是她最看重,也最熟悉的調理,黎寶璐早淪落到旁聽,也許旁聽還聽不懂的境地了。
不過這樣的爭鋒相對她的收穫也是巨大的,光今天記下的筆記就夠她研究兩三月了。
黎寶璐儘量將皇帝的身體狀況放到一邊,不再去想,免得與人交流時露出馬腳。
皇帝既然如常的上朝,他必定不想此事被人所知,而她進宮雖不顯眼,卻未必沒人打探。她可做不到如景雲一樣不動聲色,面色不變。
她在腦海中梳理了一下今天記的筆記,決定晚上就開始總結謄抄,要是有不解之處還可以趁著這兩日進宮的便利請教一下徐院正他們。
醫和武一直是她學習的方向,可不能因為回到京城可以請到好大夫了就荒廢啊。
黎寶璐覺得那樣有些太對不起祖父和黎家的列祖列宗了。
顧景雲跟著南風走到小書房時他臉上的沉色已全部消失,嘴角帶著淺笑,如沐春風般走進去。
正看兒子的策論入迷的施大人被兒子一肘子拐回神,看到顧景雲他立即起身行禮。
別看他年紀比顧景雲大那麼多,顧景雲卻實實在在是他的上官,所以施大人拱手行禮道:「下官見過顧大人,冒昧打擾還請顧大人恕罪。」
顧景雲掃了一眼施緯,回禮笑道:「施大人客氣,今日鄭大人也來過了,顧某知道你們都是為了兒女而來,一片慈心,在下又不是鐵石心腸之人,何況不僅我跟二位公子曾是好友,就是我這大徒弟都跟他們是知交,些許小事我能幫上的自然會幫。」
施大人心中苦笑,當年顧景雲剛進京城時他以為對方只是一個小舉人,因為他帶著兒子更愛讀書了他也就不管,等到他二進京身份暴露時,他則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任由兒子去與他相交的。
可誰知人家一朝考中狀元,一下就被授予四品官職,正好就卡在他頭上。
得,晚輩一下變上官了,更讓他無語的是隨著顧景雲越走越遠,他兒子反倒跟他徒弟成了知交好友,這下連輩份都持平了。
兒子說顧景雲在給他們開小灶,以後他要常駐顧府了,您好意思不上門送一下禮,順便拜見一下上官嗎?
中鄭大人都上門了!
施大人只能提著禮盒來顧府見這位小上官,權當是為了他兒子吧,明年可是要下場了,要是他兒子也能考中,那他們一門可就五進士了。
榮耀啊!
而且他兒子年紀輕輕就能考中這得多大的榮耀?
當然年級上他不會跟顧景雲比的,真跟他比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