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知道加稅之事,要不是他帶了多餘的錢去,他們不是被扣掉貨物就是返回,白費兩天時間。
他是看不上張一言賺的那些錢,卻稀罕他帶回來的各種訊息。
比如,上一次張一言與廣州的一個商人搭上了話,他便知道廣州知府早在三個月前就因兒子強佔他人店鋪被革職查辦,新換上來一位知府姓塗,因為不喜商人,廣州的買辦們很是頭疼……
再比如,張一言將他師父打到的豬皮,兔皮賣給縣衙的衙役,他便由此得知瓊州府的地主鄉紳及商人都很不喜現任縣令,因為縣令大幅度提高了他們所需履行的賦役,眾人聯合起來壓制縣令,使得縣令在瓊州府內舉步維艱,在縣衙工作的衙役很是抱怨縣太爺脾氣大,不好伺候……
當然,這些事顧景雲是不會與黎寶璐說的,因為他覺得她的智商用來學習已經很費勁兒了,再來思考這些問題就太勉強了。
但顧景雲不說,時間久了黎寶璐也會察覺。
因為他與張一言說話時從不避著黎寶璐,一開始她還能把他們說的事當八卦聽,覺得兩個小屁孩還挺八卦,小小年紀就愛說這些閒話,她當時還拿出大人的派頭教育顧景雲不要背後說人閒話,更不要傳閒話呢。
誰知……
隨著話題越來越深入,越來越詳細,連縣太爺當天睡在哪個姨娘房裡張一言都能告訴顧景雲時,黎寶璐才發覺不對。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孩子,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情報嗎?
她竟然一直當八卦在聽!
黎寶璐這才深切的感受到自己與顧景雲的智商差距,幸虧她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不然真是一個小孩可怎麼和顧景雲相處呀。
黎寶璐覺得在智商上追趕顧景雲是不可能了,她只能力求其他方面遠勝於他,免得以後被他壓死。
所以黎寶璐對武功與醫術下了死力,在八個月後終於練出一絲內力,讓頭髮都快白的白一堂大鬆一口氣。
他生怕自己生平唯一的徒弟是個只會招式的莽婦,要知道在武學的境界上從來只以內力來論,你招式再精妙沒有內力支撐有什麼用?
八個月了,他精心教導了八個月才練出一絲氣勁他容易嗎?
白一堂幾乎是老淚縱橫的捧著黎寶璐,讓她循著才練出來的氣勁多練了兩個周天,一再叮囑道:「你一定要記得這個感覺,別睡一覺起來又忘了,你年紀再小也沒幾個八個月等了,人生苦短啊!」
黎寶璐認真的點頭,「師父你放心,我一定會日進千里的。」
白一堂對她的大話已經免疫,道:「師父謝謝你,不用日進千里,只要不退步師父就很高興了。」
誰知道黎寶璐還真是日進千里,內力蹭蹭的穩速往上漲,速度比之曾經天才的白一堂快了許多,很快就超過很早就練出氣勁來的顧景雲。
白一堂觀察許久後總結道:「這是厚積薄發啊。」
黎寶璐沒與白一堂解釋,其實她天賦不錯,只是以前練不出內力便雙眼抓瞎,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控制,現在練出那絲氣勁,她幾乎一坐下冥想便能入定,入定後就能感受到那絲氣勁,再要循著自己早了熟於心的途徑運功鍛鍊就太簡單了。
她每天晚上坐定一個時辰,每日清晨早早起床迎著朝陽再入定一個時辰,內力自然是蹭蹭的往上漲。
練出了內力,再要學武功招式就更容易了,她把它們當操來練,幾乎一年一套功夫的學,很快就把白一堂壓箱底的功夫學拳了。
白一堂瞪眼,黎寶璐便又從第一套開始練,務求將功夫練熟,再挑出一套刀法,一套拳法專練,務求專精。
至於醫術,沒有人教導,她只能自學,好在罪村中人數不少,方圓二十里內的罪村村民都願意給她當小白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