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四不知該如何回答,半響才道:「那,那您還答應大哥。」
「我是答應他了,也會去做,但做不出怎能怪我?」意思是他不會盡力,意思意思一下就行。
烏四爺就突然有些難受,震驚的看著他的二哥。
烏少堡主行刑的日子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早,十二月初九,難得的晴天,烏少堡主被押赴刑場。
不僅那六家原告去看了,就是趙宥一家都把自己包得嚴嚴實實的混在人群中,親眼看著烏少堡主人頭落地才轉身離去。
這些事黎寶璐全然不知,她在無憂無慮的養胎中,天氣好了就去沅音苑裡看看小木棉,天氣不好就在屋裡看看書,轉轉圈,思考一下自己的《瓊州記事》。
待烏家堡的人收了烏少堡主的屍體退離京城,烏八等人也因從犯及襲擊官差的罪名流放開平衛後,京城關於烏家堡的事終於平定下來。
趙家也開始慢慢的和周圍的鄰居來往,若沒有意外,年後朝廷開印,趙宥就會到京兆府裡報導當捕快,和周圍的鄰居成為同僚。
而消失的關家人早就離開京城,一路往湖南而去。
他們祖籍湖南,顧景雲給他們的承諾就是派人護送他們回祖籍,並在他們的家鄉給他們置辦幾畝地,再給他們一些本錢開設茶肆,讓他們有謀生之本。
這很容易就能做到,在京城隨便找家鏢局就行,再拿出些銀子來,總共花銷不超過一百兩。
但一百兩是一個普通家庭三代都有可能存不下的金錢,因為除了吃喝穿住,他們還會生病,還要娶媳婦,有時候花的甚至比賺的還要多。
關家努力了兩代,城外的客棧也看著挺紅火的,但他們沒有田地,一家九口全靠這個客棧,他們倒是有錢回到祖籍,但回到祖籍之後呢?
他們沒有足夠的錢安家立業了。
他們是渴望回到祖籍,但那也是在保證家人可以立足的前提下。他們只是普通人,不會為了落葉歸根的情懷便不顧一切。
而顧景雲給出的條件打消了他們所有的顧慮,而且還能還掉欠雪山獨煞的人情。
而雪山獨煞只是引個路,再用掉一個他並不放在心裡的恩情便去了一個心腹大患,何樂而不為?
三方都很滿意,再算上趙宥,寧夏中衛的那些受害者家庭和烏家堡裡的三位公子,還有那些隱隱受益的西北方養馬的家族,應該說各方都很滿意。
如此多人的滿意之下成功的隱藏去了站在背後的顧景雲。
沒有人想到這裡面主導的是顧景雲,就是烏少堡主到死都沒想到喜宴上一個不被他記在心裡的調戲就害了他的命。
所以做人不能太犯賤,惹誰也不能惹顧景雲。
這是目睹了全過程,知道一切的東風和南風最深切的感受。
倆人對自家老爺的敬畏達到了最高點,連走路都小心翼翼了兩分。
黎寶璐好奇的注視著他們的背影,問紅桃,「這倆人是怎麼了,這幾天走路都要踮著腳尖。」
紅桃咔擦咔擦剪掉月季多餘的枝葉,插進花瓶裡,又重新擺了擺造型,不在意的道:「管他們呢,過兩日就好了,太太您看這樣擺好看嗎?」
黎寶璐端詳了兩眼,伸手將其中一支抽出插了另一個方向,點頭道:「這樣更好看。這瓶送去夫人那裡吧,我的再插,看看還有沒有多餘的,若有給元娘也送一些去,讓她也換換花。」
紅桃低頭數了一下籃子裡的花枝,笑道:「太子府送了不少來,別說再插兩瓶,三瓶也使得。」
「那就給景雲哥哥的書房也送一瓶,」黎寶璐道:「明兒莊子上的人來送蔬菜,你就讓他給我傅表兄傳個話,就說從大棚裡選出最好的一簍菜,後兒就給我送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