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顧景雲伸手擁住倆人,輕聲笑道:「我們把東廂收拾出來,打通兩間房給她造一間遊戲室吧,就跟妞妞的一樣。等她會爬了就可以進去玩了。」
黎寶璐糾結,「東廂不是要留給孩子住嗎?要是打通了做遊戲間,以後孩子們住哪裡?」
「等她再大一些就讓她住在耳房裡,我們也能照顧她。再大到能夠自己住了就讓她搬到落梅園去,母親現在跟師父住在棲霞院,落梅園空著呢。」
「以後孩子們大了全搬到落梅園去住,若是孩子多,就將落梅園分為兩進的小院,再擴建一下,前頭男孩住,後頭女孩住。」
黎寶璐點頭,「這個好,那我寫信問一下母親。」
顧景雲頷首,「順便問問他們何時回來,還有兩月就中秋了,今年中秋可能會大辦,舅舅讓他們務必要回來過節。」
「是陛下的身體好轉了嗎?」
顧景雲點頭,壓低了聲音道:「陛下想禪位,是否成行就看中秋的宮宴了。」
黎寶璐嚇了一跳,想到這一年多來皇帝幾乎不問朝政,全是太子處理國事,她便幽幽一嘆道:「這樣也好,陛下能夠安心養病。」
顧景雲不置可否,早在當初特意讓太子監國,讓皇帝有時間養病時他就想提出禪位了。
可他也知道很難,加上他是太子的老師,由他提起這事實在是敏感,所以他才按捺著沒提。
而這一年多來他時常進宮與皇帝下棋,自然早就看出他也有那個意思,卻一直未能下定決心。
顧景雲一直不敢提,生怕他提起後反而壞了他們父子間的情分,因此只下棋,也只說些其他的事。
他以為還有的等,沒想到皇帝那麼快就下定了決心。在這一點上顧景雲是真的佩服皇帝,不是誰站到了至高的位置後還願意向下一步,將那至高無上的位置讓給別人。
黎寶璐同樣敬佩皇帝,「禪位,此事可載入史冊矣。」
顧景雲微微頷首。
「一定了嗎?」
顧景雲低聲道:「陛下與太子說了。」
那反悔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顧景雲捏捏她的手笑道:「陛下一直最重視吏治,今年中秋應該給眾官員準備一些別致的禮物。」
黎寶璐眨眨眼,「比如?」
顧景雲伸手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正要說話,安安就突然哇哇大叫起來。
倆人忙轉頭去看她。
安安氣憤不已,扯著母親「嘰裡哌啦」的說話,很是氣憤,顯然是覺得父母只顧著自己說話,把她給忘了。
「真是個醋缸子,忘了她一刻都不行。」顧景雲笑著把她抱在懷裡。
夫妻倆將剛才的話題瞬間丟到腦後。
顧景雲雖暫時忘了,但第二天入宮前還是將寶璐的《瓊州記事》給捎帶上了。
《瓊州記事》記的都是瓊州的人和事,那裡的風俗,尤其是罪村的生活狀況,他們的勞作,賦稅和勞役,一個又一個小故事告訴人們他們有多懷念以前,懷念先輩們的生活,在現狀的壓迫下是如何努力和掙扎。
然後再無力的屈服。
黎寶璐自己就是罪民,甚至因為賦稅還被丟到深山老林裡,那種近距離面臨死亡的恐懼和惶恐,再沒有人比她體會更深了。
所以她寫下來的文字幾乎能刻進人的骨頭裡。
她希望看過這本書的人能夠想辦法改變一下罪犯後代的生活環境,即便不行,也警告世人,不要輕易犯罪。
尤其是朝中的官員,她書中一共寫了十二個故事,其中有八個就涉及到官員,那些罪民的先輩無一不是在任職期間犯事而被判刑流放,其罪名也是多種多樣,顧景雲覺得再沒有比這本書更合適表達皇帝對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