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雲有才,我並不覺得委屈。」
當時韋英傑的臉色就難看之極,悄悄與他傳音道:「真是蠢貨,公子禮賢下士,心胸寬廣,看重人才本是我等之福,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結果他倒好,反倒教著公子輕賤人才。什麼顧景雲不配?」
「顧景雲若是不配,那什麼人配?我與你可配?若是不配,難道也要教著公子輕賤我們?」
陶悟是武夫,被家族送到太孫身邊做侍衛,若無意外,他們一家以後就跟著太孫混了,作為未來陶家的家主,他自然希望太孫心胸寬廣,尊敬他們這些人。
所以聽了韋英傑的傳音分析後他也很不贊同彭育的話,而且倆人本來就一直有些不對付,因此看他被氣,他樂得看戲。
但見他臉色蒼白,懨懨的靠坐在車上,他又想起這些日子的共患難來,好歹同生共死過,念著這份情,陶悟還是忍不住勸了勸他。
但彭育並不領情,他冷笑一聲道:「天下能讀書,會讀書的書生何其多,難道就缺他顧景雲一人嗎?何況他與殿下乃君臣,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一個窮書生憑什麼推三阻四的?」
陶悟微微抿嘴,半響才道:「那顧公子知道公子是君,他是臣了嗎?」
彭育一噎。
公子的身份是秘密,他們瞞著還來不及,又怎會告訴別人,還是一個陌生人。
陶悟見他被噎住,這才在心裡冷哼一聲。
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書上寫的沒錯,可這世上有幾個臣子能做到?
螻蟻尚且偷生,君真要弄死臣子,烈性有些的就敢把皇帝拉下馬。
他和韋英傑更信奉的是「君以國士待我,我以國士報之」,而這幾年,太孫的確對他們不錯,所以他們願意為太孫拼命,不然,倆人之能,想要不著痕跡的在襲擊中丟下太孫獨善其身根本不是難事。
彭育看不上陶悟這樣的莽夫,陶悟也與彭育話不投機,騾車上一下安靜了下來。
但前面的馬車卻正熱鬧,黎寶璐跪坐在一邊,看著倆人倆人下棋,只覺得風刀霜劍,差一點就撩開簾子出去跟韋英傑並排坐在車轅上了。
最後,顧景雲以一顆黑棋堵死白棋的路,險勝。
他翹起嘴角道:「承讓!」
「景雲大才,」李安邊笑著撿棋盤上的棋子,邊問,「此去杭州可是有要緊事?」
顧景雲驕傲的沖他抬下巴,斜睇著他,不說話,但態度說明一切,「幹你何事?」
李安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心中好笑,他捏了捏手中的棋子道:「若是我說你們護送我到京城,我許你錦繡前程,你可願意?」
顧景雲微微挑眉,不再驕傲的抬著下巴,而是上上下下的把李安打量了一遍才道:「你倒是直接,不過我喜歡!」
李安心中好笑,正是知道你喜歡開門見山我才這麼直接的呀。
顧景雲也很直接的道:「可你自身都難保,我為何要信你?要是跟你去了京城卻入了賊船怎麼辦?」
他道:「科舉與我來說一點也不難,我遲早會有一副錦繡前程的。」
「科舉出仕,再慢慢的往上爬,時間太長,你受得了嗎?」李安淡淡的道:「何況為官之後並不是有才華就夠了,還得有人脈。這些是你的家族不能給你的,我卻能。」
顧景雲不為所動道:「敵人也很強大,不然不會把你逼到死路,我不想做人手上的刀。」
李安立刻承諾,「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主動挪你這把刀,如何動全憑你心意。」
「你要是能做到這點現在就不會被人追著砍了。」
李安苦笑。
顧景雲臉上就露出適時的好奇,問道:「不過我倒是好奇你的身份……」
黎寶璐就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