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父母小氣,然而他覺得家裡環境好了,錢多了,父母總也會對姐姐們好的。
然後這次回家他才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父母依然小氣,給姐姐們吃的還是摻了大半米糠的饅頭,吃的粥裡依然不見米粒。
除了過年,家裡不見葷腥,應該說是姐姐們不見葷腥。
有了錢父母也會買肉,但肉都是躲起來自己吃的,並沒有姐姐們的份兒。
回到家的曲靜翕第一個晚上就被拉到父母的房間裡和父母開小灶,而他的姐姐們則在堂屋裡吃野菜饃饃。
曲靜翕差點哭出聲來,然而不論他怎麼和父母說,他們都不認同。
女兒養大都是嫁出去的,嫁出去的女兒如同潑出去的水,給她們吃得再好又有什麼用?
曲靜翕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好像堵了一塊石頭一樣。
他很想問一問父母,女兒便不是你們的孩子,不是你們的骨血了嗎?
不論有用與否,難道就沒有父女之情,母女之愛嗎?
然而看著喜滋滋的看著他的父母,曲靜翕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算了,明知說了無用,何必要說?
曲維貞對此則淡定得多,她淡定的和姐妹們吃了野菜饃饃,然後進屋和姐妹們睡在一起,主要是她詢問她們在家裡的生活情況,以及大姐的婚事。
但除了家裡吃了啥,地裡幹了啥活姐妹們能回答上來外,其餘大家一問三不知。
曲招娣的婚事都定下來了,她卻除了對方姓王外,其餘一概不知。
曲維貞一口血差點吐出來。
但她知道不能怪大姐,因為她從小就是這樣,聽父母的話,照顧好弟妹。
曲維貞只能自己去打聽,去查問。
曲父曲母發現自己控制不了三女兒後暴怒了一場,打了曲維貞一頓,不過最後還是曲維貞獲勝了,她對幾乎想要打死她的父母吼道:「我是老師的弟子,你們要是打死了我,弟弟他也別想好!」
曲靜翕就抱著三姐大哭道:「當初先生之所以收我為徒就是因為看上了姐姐的聰慧伶俐,你們要是打傷了姐姐,先生也不會再要我了。爹,娘,我想讀書,我想當官!」
曲父曲母這才不敢再動手。
曲維貞和曲靜翕就憑著這根金箍棒逼得父母向王家退婚,曲維貞自己為她大姐定了一門親事,在離開前親自把她大姐嫁出去了。
對著黎寶璐,曲維貞並不藏話,她低頭抹著眼淚道:「那王家看著家資頗豐,還和我爹說是看上了我弟弟有前程才想娶我姐姐的,給的聘禮不少,足有二十兩。」
她呸了一聲道:「結果我去打聽,我姐姐嫁過去是去做續弦,那姓王的兒子比我姐姐還大兩歲呢,而且他還有打老婆的習慣呢,憑他是誰,就這兩點我就不答應。」
黎寶璐贊道:「幹得好,那你給你姐姐找了個怎樣的婆家?」
曲維貞低落道:「家境只比我家略強些,好在他們家人品好,公婆慈愛,兄弟和睦。我那姐夫姓劉,在他家行二,性格忠厚,臨走前我讓姐姐用嫁妝在他們村村口建了一個茶肆,專門給過路的人歇腳喝茶用。加上家裡的田地收入,好歹不會太難過。」
「他們村在官道旁?」
「是,」曲維貞道:「先生你們一定到過,就在汝寧城外三里處,茶肆開張後我看過,歇腳的人還挺多。」
也是考慮到劉家和劉家村的情況,當時曲維貞才沒有把銀子換成手鐲之類,而是直接陪嫁的現銀,這樣開起的茶肆便算是曲招娣的嫁妝,劉家才不好插手。
就算賺的錢大半還是要上交公中,她大姐夫妻倆也有私房錢的來源,日子不會太難過。
她大姐的身體太差了,跟黎寶璐學過一些淺顯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