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請我們去狀元樓,珍饈樓,竟然就帶我們出城隨便找一個酒館對付……」
「就是,就是,而且他早不說晚不說,等我們跟著他出了城到了湖邊才告訴我們船被借走了,連想讓他請頓好吃的都沒機會了,真是太過分了!」
「對,太過分了,兄弟們,你們說他要不要揍?」
「揍,使勁兒的揍他!」
一群人唿啦啦的往衛叢身上撲,衛叢笑著把一眾狐朋狗友推開,抖著腿不在意的道:「我就一七品小官,俸祿連養家煳口都難,你們讓我請你們上狀元樓,珍饈樓念兄弟情義了嗎?」
「少轉移開話題,快說,你那畫舫到底借給誰了?要知道哥幾個可都好幾個月沒泛舟湖上了,金海湖的畫舫又向來難租借,好容易跟你借一回,你還反悔了,我倒想知道是誰搶了我們的船……」
「對,誰搶的?衛叢,你要再不招我們可要撓你癢癢了!」
衛叢嘻嘻哈哈的和他們鬧著,就是不告訴他們是誰借去的,一牆之隔,兩邊門又開著,隔壁的聲音喧囂的傳過來。
顧景雲聽了一會兒便輕聲一笑,扭頭對小二道:「隔壁包廂的單也記我名上,再給他們上兩壇上好的竹葉青。」
說罷點了幾道菜便把選單交給他,笑道:「好了,去吧。」
小二恭敬的接了選單退下。
隔壁的人見逼問不出借走畫舫的是誰,只能洩憤一般點了許多菜,打算讓衛叢好好的破費一番。
黎寶璐關上包廂門,便見顧景雲拎了一壺茶和一個茶杯要出去,「你要去賠罪?」
顧景雲含笑點頭,「總不能讓師兄憑白受過,你在這裡等師父,我去去就過來。」
先帝駕崩後不久,衛叢就從城外的礦產調回到戶部任職了,而且一下升了兩級,直接從九品升到來了七品,且在要緊位置上,可以說官職雖小,卻前途無量。
之前在先帝喪期內,官員不得飲宴,現在官員守喪結束,他請之前的朋友們出來遊湖玩耍是早就計劃好的,臨了卻被他截了船,於情於理他都要過去解釋一番。
顧景雲進了隔壁包廂,黎寶璐豎起耳朵聽動靜,就見隔壁一靜,喧譁立時退去,她正好奇就聽到有人恭敬有禮在跟顧景雲行禮問好,其餘人等紛紛跟上,氣氛竟好得不行。
剛想起身過去幫忙的黎寶璐:……
算了,她還是老實的坐著等吧。
「景雲呢?」白一堂推門進來只看到傻徒弟一人坐在視窗邊上便問。
「在隔壁呢,碰上了幾個朋友。」黎寶璐偷偷打量了一下師父的臉色,見還好便問道:「師父,你還好吧?」
白一堂抬眼瞥了她一眼不說話,點了點桌上的茶水點心道:「今兒中午你們就吃這些?」
「不是,已經點了菜了,但還沒上,這不是等您來嗎?」
「那一定是景雲點的了,你不可能有這麼貼心。」
黎寶璐木木的看著他,「師父,您出門在外的時候可一直是我伺候您吃喝的。」
「那也就是在野外你才有操心的命,在家裡你何時操過這些心?」
「說吧師父,你想要我給你操什麼心?」
「我決定明日正式上門拜訪秦信芳,你覺得我帶什麼禮物上門好?」
「舅舅他啥都不缺。」黎寶璐特霸氣的道,「所以您隨便帶點什麼東西表示心意就行。」
白一堂扭過頭去不理她,還不如等顧景雲回來再問他呢。
顧景雲略一沉思便道:「其實師父現在手上就有一樣東西我舅舅一定會喜歡。」
「什麼東西?」
「書,」顧景雲搖著扇子笑道:「我們從凌天門帶回來的那些書,您不如送我舅舅幾本手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