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了,我們凌天門窮得叮噹響可招待不來這麼多人。」
凌天門是真的窮得叮噹響,全門派除了每年積累下來的租子和山下的那幾畝地外就只有這棟宅子和外頭的竹子了。
但他們要遣散佃戶,那些租子正好給他們做遣散費。就快要過年了,黎寶璐還得自掏腰包過年。
現在多一個人就多一份花銷,她不樂意伺候了。
他們留下又制不住安吉,有什麼用?白費她的糧食。
顧景雲便奉掌門之命去暗示他們離開。
不過顧景雲潤物細無聲,不過是去關切他們的傷情時感嘆上幾句過段時間天氣可能會起變化,各地可能又要封山封路了。眾人立時坐不住了,想要立即起身返回門派。
過年可是大事,不僅要與家人團聚,門派裡的事也不少,他們都是門中的中流砥柱,有操不完的心,怎麼可能一直呆在外面?
因此除了還未成家立業,責任也不太重大的袁善亭和蘇安簡,其餘人都紛紛去與黎寶璐告辭。
就是項飛宇,在猶豫了一下後也去找白一堂告辭,他家中嬌妻幼子,出來前便承諾年前會回去的。
好友重要,但家庭和門派也重要啊。
白一堂剛吃完中飯,面上恢復了些血色,項飛宇見了心微松,笑道:「你那徒弟倒是孝順,見機也快,雖不懂江湖規矩,但大家也都體諒她一片孝心。」
意思是大家不會把她破壞規則的事說出去的。
白一堂笑道:「那孩子從小在瓊州長大,江湖上的規矩是不瞭解,多謝項兄等包容了。」
項飛宇就嘆氣道:「你那徒女婿更厲害,昨晚上大家雖說忍下了,但心中難免有些不滿,畢竟用藥將這麼多人放倒,但你那徒女婿跟著大家回來,又是安排飯食,又是安排熱水,前後不到半個時辰就將大家哄得心花怒放,就是一向重規矩的餘師妹都出言贊你那徒弟孝順,是情急之下出的手,孝心可嘉。」
江湖人對迷藥,毒藥一類的東西最為敏感,不說比試,平常時正派人士都很反感此類行徑,更別說比試了。
黎寶璐可以插手阻攔安寧,甚至可以用暗器暗算他,唯獨不能用藥,而且她的藥還不是針對安吉一人而已,而是當時混戰在一起的所有人。
江湖人最忌諱身不由己,戰鬥時突然昏迷,這可是犯了大忌,所以大家看在白一堂的面上,念著黎寶璐還年幼,不懂規矩可以不往外說,但心裡肯定不舒服。
但顧景雲卻能將這種不舒服轉為對黎寶璐的讚嘆,那張嘴簡直了。
項飛宇拍了拍白一堂的肩膀道:「你算有福了,可別學你祖師爺們金盆洗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也常回來看看我們這些老友。」
白一堂垂下眼眸道:「金盆洗手後我就不算江湖人了。」
項飛宇瞪著他道:「又不是讓你去打架,不過是老友見面敘舊喝酒罷了,怎麼,金盆洗手真連過往都洗掉了?」
白一堂嘆氣,點頭道:「放心吧,我一定不學我師父師祖們。」
項飛宇這才放下心來,和他告辭離開。
黎寶璐便將他們送到山下,看著他們遠離後便甩著手回去,一進門就看到袁善亭和戒殺大師等人正在大堂裡等她。
「安師伯醒了?」
「沒有,」袁善亭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她道:「是我和蘇兄有事找你,我們家離得遠,現在上路趕回去過年也趕不及了,所以決定留下來。還請黎掌門不要嫌棄我們才好。」
黎寶璐接過錢袋子,無視他的擠眉弄眼,拋了拋問道:「有多少?」
「不多不少,剛好夠我們過一個好年。」袁善亭笑道,「黎掌門可不要推辭,不然我們推來讓去的不好看。」
「知道你們問緣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