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父曲母的觀念已定,要想他們改變比登天還難,顧景雲從不做無用功。
對於曲家的情況,他一直覺得只要曲靜翕立得正就行,因為他才是中心人物。
只要他立得正,而曲家夫妻有生之年不再生下第二個兒子,那麼他想要他姐姐們過什麼日子,只要能力達到,曲家夫妻的阻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至於曲靜翕不在的情況下日子難過點,顧景雲並不放在心上。這世上比她們還苦的人比比皆是,只要能活著,只要有心氣,只要夠努力,總不會過得太差的。
比如曲維貞。
不可否認,她沒有她弟弟心軟,也不比他有美德,有時甚至強勢得令人討厭,但顧景雲和黎寶璐一樣就喜歡她身上那股韌勁和狠勁。
黎寶璐會同情曲家三姐妹,顧景雲卻心靜如水,這世上需要同情的人太多了,如果她們和曲維貞一樣不甘,不屈的努力,他還會看她們一眼。
然而她們從心裡服從她們的父母,他又憑什麼去為她們操心呢?就是曲維貞,他也不過伸了一隻手,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顧景雲不做聖母。
但黎寶璐做不到顧景雲這麼冷清,她同樣不認同曲家三姐妹的屈服,然而這事並不能全然怪她們,她們從小接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受到的就是這樣的灌輸。
這世上能有曲維貞一樣的勇氣和思想的人能有幾個?
而當這世上的女子能有很多像曲維貞一樣不甘,一樣去為自己奮鬥時,女子的地位才能得到提升。
前世記憶中的先輩不都是這樣一步一步的去做嗎?而她不過是享受了先輩打下的功績罷了。
現在她變成了先輩,她沒有勇氣和膽略像他們一樣拋頭顱灑熱血,所能做的也就是幫助她看得到的人,希望她們能過得好一點。
「若你父母願意,明年讓你小妹和二姐來上技校吧,若能學得一技之長,她們以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些。」
曲維貞眼眶一紅,跪在弟弟身邊給黎寶璐磕頭。
「不用你如此,我對她們也是一視同仁,她們要在技校上學,若是交不出束,也是需要和別人一樣做工償還的。」
黎寶璐的技校面對的是中下層階級,這類人生活不是很好,女子也是要出門幹活的,所以他們不會介意送家裡的女孩出來學習手藝。
只要能賺錢就行。
但學手藝需要束,這就不會有多少人願意了。但如果不收錢,黎寶璐相信她的技校不會開辦太久的,不是毀於資金短缺,就是毀於人多。
所以剛剛起步的她只能想出「以工代束」這個辦法。
這也是她能約束學生的一個方法。
黎寶璐大意和曲維貞曲靜翕說了一下技校的規矩,倆人就眼睛善良道:「老師(師母),技校還缺教字的先生們,我們也可以去教他們的。」
曲維貞更是道:「我還可以教她們算學和記帳,老師不也說我的帳本記得很好,幾乎可以與外面的帳房先生相媲美了嗎?」
黎寶璐聞言就摸了摸下巴道:「這個方法倒是不錯……」
安安悄悄地出現在了門外,看到面前到她腰上的門檻,她果斷的趴在上面,熟練的要翻過去……
顧景雲看了眼說得正歡的三人,起身上前拎起女兒,直接把她抱了出去。
安安不由撲騰道:「玩,玩,跟師姐……」
「你師姐他們正說正事呢,我們不去打擾他們,爹爹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安安嚴肅的搖頭,「不去,有壞人,抓小孩,要挖眼睛……」
顧景雲瞪大了眼睛問,「這都是誰跟你說的?」
「桃子姨!」
顧景雲臉一黑,一旁的紅桃冤枉道:「小姐,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