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書院和清溪書院是老對手了,即使他們曾經擁有同一個山長,因為競爭關係,依然不可避免的成為了仇敵。
他們爭生源,爭贊助,爭各種比賽名次,更要爭科舉的名次,終於什麼都爭。
以前,松山書院有皇家撐腰,但清溪書院因為男院與女院廣受歡迎,所以兩方勢均力敵。
現在清溪書院的女院被取消,加之蘭貴妃不喜清溪書院,所以現在略弱於松山書院。
但清溪書院的底蘊在那裡,而且士林中不買蘭貴妃帳的比比皆是,所以清溪書院有時也能跳起來壓松山書院一頭。
十次書院大比中,松山書院要是能拿五次魁首,清溪書院就能拿四次,剩下的一次便是兩個書院並列第一。
所以一看兩個巨頭書院的學生又槓上了,菊園裡的人立即興奮起來,興高采烈的過來圍觀。
還有來踏青賞花的小姑娘們戴著帷帽遠遠的看著,兩眼放光的看著被圍在中間的青年才俊。
顧景雲找了個好位置坐下,倆人遠遠坐著圍觀。
兩個書院的學生都看中了菊園中唯一的亭子,因此約好一起做菊花詩,每人一首,交由別人評論,哪方拿到的好最多便由哪一方用亭子。
顧景雲覺得他們好幼稚,黎寶璐卻感嘆,「真是滿滿的青春氣息呀,不過亭子現在不是被人佔著嗎,他們贏了後要把亭子裡的小姑娘們趕走嗎?」
顧景雲一愣,扭頭看了一眼亭子,然後低笑起來,「她們會很樂意讓出亭子的。」
他盤腿坐在石頭上,笑道:「就讓我們來看一看京城才俊們的詩才吧。」
然而他們久久不開始,因為他們找不到可以做評委的人。
現在菊園中的除了他們兩個書院的學生便是其他書院的學生,還有一些太太帶著自家的女兒在此,兩者都不適合做評委。
最後還是一個一身紅的少年受不了兩邊的爭吵,直接跳上石頭振臂高唿,「諸位有誰願為裁判?不是京城書院的學生,且有一定鑑賞能力的,裁判需八人以上。」
顧景雲挑眉,道:「有趣。」
站在石頭上的紅衣少年也一眼就看到了顧景雲,沒辦法,他太漂亮了,只是隨意的坐在那裡便吸引了一大片的目光,要不是他們這邊鬧騰著,這人必成焦點。
他確信自己從未在京城看到過這號人物。
京城說大卻也小,這樣的人要是在京城他不可能沒聽說過,而且對方一身儒衫,顯然也是讀書人。
紅衣少年直接蹦下石頭走到顧景雲跟前,抱拳道:「在下鄭旭,不知兄臺如何稱唿,可願作我們的裁判。」
「顧景雲,願。」顧景雲依然盤腿坐在石頭上對紅衣少年點頭。
眾人見他雖姿容不凡,身上卻是普通的皂白布衣,對他如此簡略的應答略有不滿。
鄭旭卻並不在意,得到他的回答後又遊走在人群中找別的裁判。
但既是讀書人,又有鑑賞能力,還不是京城書院學生的人太少了,所以鄭旭找了半天也只找出三人,連顧景雲也才四個。
詩詞一類的評選向來是最難的,因此裁判越多越能保證比賽的公平性,雙方之前商定好裁判一定要八人以上的,所以鄭旭有些為難起來。
顧景雲單手撐著下巴看熱鬧,黎寶璐就用手指戳了他一下道:「距離午飯時間還有三刻鐘,我們說好了要吃護國寺的素齋的。」
顧景雲立即收起閒適的態度,一臉嚴肅的與紅衣少年道:「你們不過是為快速的分出勝負,每人一首詩太慢,而且詩有磅礴婉約之分,也有意境與文采之別,不論以哪一項評品都總會有人不服,而且你們還找不到足夠的裁判。」
「那顧公子以為如何?」
「不如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