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芷婷心裡湧起了一陣強烈的難過感，她放軟著語氣說道：“顧然，你別這麼叫我……我不知道是哪裡讓你這麼生氣了，但我跟你道歉，你這段時間做的所有事情，我也都不跟你生氣……你不要再鬧脾氣了好不好？”

“道歉？鬧脾氣？”

從徐芷婷開口說要給自己道歉，顧然就感到無比的意外。

但。

他的心裡也還是不由發笑。

不知道哪裡讓自己生氣了？

還不跟自己生氣了？

真是……

這時，顧然突然捏閘停了下來。

徐芷婷也連忙停下。

“我沒有生氣，所以也不會接受你的道歉，更也沒有在鬧脾氣。”

顧然的嘴角帶著一抹哂笑。

那陌生的神情，叫徐芷婷感到無比的不自在。

她連忙說道：“你沒有鬧脾氣那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都不理我？你就是在鬧脾氣！”

“不幫你打飯？不送你回家？不天天騎著腳踏車累的跟狗一樣在你身後跟著你？還有很多，我細數不過來……你指的不理你，是不為你做這些事情嗎？你剛剛說的這些天不跟我生氣，也是因為我這些天沒有做這些？”

顧然的反問何其犀利。

徐芷婷張著嘴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她攥著拳頭，指甲都要扣進了肉裡：“顧然，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要我們還跟以前一樣……”

“跟以前一樣，還不是這樣嗎？”

顧然挑眉哂笑了聲，輕聲道：“徐同學，你猜我之前為什麼會這麼做？因為你好看？因為你學習好？還是因為你哪裡異於常人？”

他搖頭道：“比你好看的有江雪梨，比你學習好的更多……我這樣對你，單純是因為喜歡，想要追你做女朋友，所以才會對你百般呵護，千般順從……”

“可是你想想，我做這麼多，臉都不要了，換來的又是什麼？”

“換來的是你理所應當的頤指氣使，換來的是你閨蜜在我的頭上吆五喝六越來越過分而你卻視而不見，換來的是我的存在反而讓你認為是麻煩，換來的是沒有一丁點喜歡，反倒是厭煩……我覺得我不用跟你陳述這些，因為你自己比我更清楚你是怎麼對我的。”

“所以請問徐同學，我為什麼還要這麼做？因為我賤？因為我天生就喜歡用熱臉貼冷屁股？”

“我拿心對著你，你卻一直在拿尿呲我，沒有經驗的我，還以為這是溫暖的回應，但到了後來我知道了，這不過是你排洩廢料的時候，我跟的太近，沾染到的沒有揮發的餘溫！”

“付出得不到回報，反而得到的討厭跟怨念……請問，我憑什麼不離開？”

徐芷婷睜大著眼睛，根本說不出話來。

正如同顧然所說的那樣。

她比顧然還要更加清楚她是怎麼對顧然的。

這一刻，她才突然意識到，顧然對她是那麼的好。

但她卻始終沒有把顧然當成一回事去對待。

直到顧然走了，接連幾天不搭理她，她這才發現了顧然對她的好，開始關心起，在乎了起來。

否則的話……

她現在甚至，甚至仍舊享受著顧然的好，然後討厭著顧然！

自己之前，怎麼會這樣？

徐芷婷雙眼通紅通紅的，沉默了半晌才帶著哭泣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顧然，我不是故意的……”

“每個人犯完錯，都會說自己不是故意的。”顧然淡笑一聲。

話都說完了。

心情都變得舒暢了不少。

壓根沒去看徐芷婷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的可憐模樣一眼，顧然擰動油門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