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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頁

林悠說:「我來市局匯報工作了,他不知道。」

電話那邊有推動椅子的聲音,「那你等一會兒,我去接你。」

「不用。我打車去找你吧。」

訾嶽庭告訴她,「我在家裡。」

今天他請了一天的假,醒過酒後就悶在家裡畫畫,也沒出門。

半個小時後,林悠打車到了荷塘月色,小區的門禁很嚴,外來車輛必須報門牌號才給放行。

訾嶽庭給她開門時,身上還穿著工作服,是件白大褂,上頭蹭滿了斑駁的顏料。

「你在畫畫?」

「嗯。」

他低頭把身上的工作服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吃飯了嗎?」

「沒。」

「那我煮點麵條。」

上樓時,林悠小心翼翼問:「我晚上能不能住在這兒?」

她不想回家,也不敢回813小區,害怕林文彬會去那邊堵她。

訾嶽庭轉身說了句,「求之不得。」

回到三樓,訾嶽庭挽起袖子開始煮麵,林悠坐在沙發上,有些鬱悶,「但我沒有衣服換。」

訾嶽庭沒轉頭,「你把鑰匙給我,吃完飯我過去幫你拿換洗衣服。」

林悠突然心動,走到廚房,悄悄從背後抱住他。

他的體溫一貫比她高半度,身上還有輕淺的松節油味。她從前覺得這味道有些刺鼻,像是新裝修的房子裡的工業樹脂味,是陪他坐畫室坐久了,漸才習慣的。

林悠說:「好在有你陪我……」

愛情這件事,終於不是她一個人在堅持。

訾嶽庭開火煮水,轉身抱著她問:「你今天下鄉怎麼樣?」

林悠皺了下鼻子,「累。」

是心累。

關於調查內容,她不能透露,但精神上的疲倦,他卻感受到了。

強佔河道橫行不法的土財主,賺得缽滿盆滿,本本分分遵紀守法的老百姓,卻只能住在漏雨的平房……是,任何社會都不可能完全沒有矛盾的存在,但這些真實發生身邊的案件,同樣發人深思。

像馬家村這樣的村子在全國有多少個,難以想像。

察覺到她不想說工作,訾嶽庭也沒有繼續問,沉了口氣,和她說:「這只是一份工作,是你會碰到的無數案子中的一個案子,沒必要把自己搞得心力交瘁,知道嗎?」

「嗯……」

水開了,訾嶽庭鬆開她,往鍋裡下面,又敲了兩個雞蛋進去,手法熟練地順著沸湯打散。

「去拿兩個碗,兩雙筷子,準備吃飯。」

他煮的是清湯掛麵,只放了點蝦米紫菜和蔥花,味道比較清淡。冰箱裡還有夾江腐乳,他夾了一小碟放桌上,給她調口味。

林悠坐在餐桌前,出愣了好久,半天沒動筷子,是在想事情。

訾嶽庭問:「怎麼不吃?」

她拾起筷子,挑一縷麵條,說:「桌子高,坐得有點不習慣。」

「過兩天,我去換張桌子。」

林悠看他,「你這麼聽我的話?」

訾嶽庭說:「居家,舒服最重要。」

他已經過了那個會為窗簾的顏色,地毯的材質而吵架的年紀,也沒有那麼多情緒要發洩。他寧可將那些躁動不安的情緒都攢起來,交由畫筆去詮釋。

吃過晚餐,訾嶽庭換了身行頭,去幫林悠拿衣服。

臨走前,他把大門的門鎖密碼告訴給了林悠,和他的手機密碼一樣,是小檀的生日。

林悠站在一樓進門的走道邊看著他換鞋穿外套。

「我和你在一起,小檀會生氣嗎?」

訾嶽庭換好鞋,走過來,捧起她的臉說:「她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