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受不住,趕緊又將眼眸闔上。清醒了會兒,她不禁想,何時陽光這麼刺眼得照進過房間了?而且,剛挪了床的位置,明明是離窗子愈加的遠了。意識愈漸清晰,感覺也漸漸回爐,她覺得自己身下又硬又涼,一點也不像睡在床上。稍稍動了動,果不其然,手肘觸到了一片堅硬。
她驀地睜眼坐了起來,感覺腰間一陣痠痛。她發現自己是身在一個洞裡,她仰頭能看見兩丈高的洞口。洞外天藍雲清,間或幾隻鳥兒飛過。
蘇辛大驚。一低頭,卻發現身上著了一件純白外衫,雖料子甚滑甚軟,觸在肌膚上極為舒服,但是,她的睡裙呢?她竟除了這件陌生的外袍外什麼都沒穿。
正自驚駭,倏地耳邊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我會負責。”
蘇辛猛地抬頭瞧去,一個男子,銀絲束髮,鬆鬆地綁著,長眉朗目,目燦如星,著了件白色小衣,襟口微開,正嚴肅認真地盯著她。她覺得那模樣,甚是正經誠懇。
“你是誰?”
“晉蘅。”
“我為什麼在這裡?”
晉蘅一愣,不禁朝她細瞧去,不明白為何此時她不先考慮自己已失節的問題。他再盯向她身上披的他的長袍,當真沒有落紅。昨晚太過意亂情迷,雖然美妙,卻不及留意她的反應,只是模糊覺得她很主動。一斂神,他看向她的眼睛,“姑娘可曾出嫁?”
“啊?”蘇辛有些怔愣。
“姑娘是否已經嫁人?”晉蘅有些不耐。
“你問這個幹什麼?”蘇辛有些警惕地道。
晉蘅不再看她,“昨晚我們不得已行了周公之禮,若是姑娘未許人家,我便著人去下聘。若是許了人家或者已為人婦,我便先幫姑娘退了親。”
蘇辛腦子“嗡”地一下,“你,再說一遍!”
晉蘅拂拂袖上本沒多少的塵土,“姑娘不必如此受寵若驚,既是相遇便是緣分,這姻緣洞中,無甚身份門第。”
蘇辛見他越說越離譜,趕忙打住他,抓住他手臂道:“你到底在說什麼?什麼姻緣洞?什麼門第身份?你到底是誰?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晉蘅將她的手拂下,重新整理下衣袖,站起身道:“我當時內力受損,暫時昏迷,並不知姑娘何時掉落此洞。”心裡卻道:“莫非是她被我逼出去後不甘心,才將這位姑娘抓來投入此洞的?”
當下心裡多了幾分憐惜,伸手將她扶起,“姑娘不必多慮,本王既然動了你,你此生便是本王的人,不會有人敢難為你。”
蘇辛一把打落他扶在她臂上的手,“王你個頭啊?你唱戲的?”
晉蘅臉色一瞬很難看,終還是皺皺眉輕聲道:“姑娘可是受驚了?”
“我驚大發了!你到底是誰?你個男人為什麼留這麼長的頭髮?”
晉蘅臉色徹底轉黑,覺得此女清醒時與昨晚的迷離模樣大是不可同日而語。“姑娘當真不知我是誰?”心說原來這京城中還有不知曉自己名號的人。
“我不想知道你是誰,我只想知道我本來好好在家,怎麼會一覺醒來就在這兒了!等等!”蘇辛終於後知後覺地想到了一件大事!
“你說,我們,昨晚?”蘇辛眼睛瞪得極大,心撲撲跳個不停。
晉蘅自然明白她在問什麼,“是,姑娘已經是本王的人了。”
蘇辛差點跌倒。
她努力地回憶,昨天,挪床,累了,睡了,恍惚間好像打了個把式,然後……然後?她倏地靈光一閃,朝洞裡的石壁撲去。敲敲打打,足足拍遍了一週,卻都未見什麼異處。
她有些絕望地一下子坐在地上,本以為是場無關緊要、奇怪的夢,卻誰料……垂眸間正看到自己被撕成兩半的月牙白睡裙,當下一把抓過,猛地瞪向晉蘅,吼道:“你個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