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飛機剛起飛不久,辛屹本想休息一會,這畢竟是十幾個小時的航程,睡覺是最容易打發時間的方式之一。沈姍姍就來了,她和辛屹旁邊一個白面板的肥婆換了位置,肥婆老大不情願地嘟囔著,沈姍姍一個勁地致謝。
望著舷窗外的白雲,辛屹沒有說話,沈姍姍用胳膊肘碰了碰他:“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麼酷啊,知道那個時候我們背後都叫你什麼嗎?”
“什麼?”辛屹轉回頭問。
“呵呵,你猜猜。”沈姍姍朝辛屹調皮地一笑。
“猜不到。”
“你這人挺沒勁的,就猜一下嘛。”沈姍姍抓住辛屹的胳膊肘,撒嬌地搖著。
“真猜不到。”
“沒猜就說猜不到,你是不是存心敷衍我啊。”沈姍姍有些生氣了,見面以來一直都是她在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作為一個矜持的女孩子,這已經很不容易了,誰知道辛屹還是一副愛理不理的表情,不由得就噘起了小嘴。
辛屹其實也不是要拒人於千里之外,也並不是沈姍姍長得多難看,相反,在女人裡面沈姍姍不說是大家閨秀,至少也是小家碧玉,不但身材苗條,脖子也頎長,瓜子型的臉面板細嫩,一張口說話就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特別是當她靠近時,一股淡淡的清香侵蝕鼻間,會讓男人不經意間勃發出最原始的野性,想去呵護她,憐惜她。如果在平時,也許她很容易就可以獲得辛屹的歡心,說實話,辛屹並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他擁有過很多的女人,雖然那只是因為需要。但沈姍姍卻在錯誤的時間和錯誤的地點遇到了他,在執行任務的整個過程中,辛屹的神經都屬於緊繃狀態,他不允許自己會有哪怕一點點的分心,因為,這一點點就足以致命,直到接到三哥的通知,說任務圓滿完成,他才會鬆懈下來。
辛屹不說話,沈姍姍也賭氣不說話,時間就這樣慢慢爬行。終於,沈姍姍打了個哈欠,靠在椅背上睡了起來。
辛屹此時卻沒有了睡意,看著舷窗外的雲霧繚繞,他的思緒也陷入了無邊無際的雲霧。辛屹感覺自己的人生就是一枚棋子,從他懂事開始,就一直沿著別人設計好的軌跡運動,學功夫、學知識、殺人,全是安排好的。安排這一切的是那個成天坐在輪椅上的威嚴老人——辛勝天,他是辛屹的爺爺,辛屹從來不知道自己的父母長什麼樣,也不知道他們的任何情況。年少時他曾經有段時間非常想解開這個謎團,用盡了一切的辦法,但最終只從辛勝天的嘴裡得到四個字:時候未到。他恨辛勝天,恨他的冷酷和霸道,恨他親手為自己鋪就了一條亡命天涯之路,他想反抗,但他不敢反抗,只因為辛勝天的一句承諾:當我認為你可以了,我會告訴你一切,為了這句承諾,辛屹殘酷地讓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成為歷史。他不怕殺人,他怕黑夜,每當黑夜來襲,他就只能將自己層層包裹,畏畏縮縮地蜷縮在角落,像一頭受傷的孤狼,趁著夜色舔舐瘡痍滿目的傷口。
辛家是一個神秘的家族,它在龍川市中心地帶有著自己的莊園,說是莊園,其實辛屹覺得更像是一座城堡,高高的圍牆阻擋住了世界的喧囂,同樣也阻擋住了世界的精彩。它就像是一個垂暮的孤獨老人,和周圍的一切切斷了所有的關係,在陽光下的陰暗角落裡苟延殘喘著。辛屹厭惡這種腐爛的氣息,所以從十六歲第一次殺人之後,他就為自己在龍川郊區買了一個農場,搬了過去,辛勝天沒有阻擋,因為他很自信,只要辛屹還在這個世界上,他就逃不出他的視線。整整十年,辛屹沒回過一次辛氏莊園,但每次只要有任務,無論他在哪裡三哥都能準確地找到他。
三哥其實不應該是三哥,他年齡比辛勝天還大,是辛家的管家,管辛勝天叫老爺,辛勝天管他叫三哥,同時,辛勝天吩咐所有人叫他三哥。也許只有他們自己心裡才清楚三哥這兩個字所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