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了銀子也捨不得修繕一下床鋪,轉手就花到了小白臉身上……”
“說什麼呢,誰把銀子花小白臉身上了?”
老婦人開口了,她朝正在嚷嚷的兩個姑娘喝道:“都給我閉嘴,別忘了規矩。”
“公子,姑娘都在這了,您倒是挑一個唄?”
謝濟軒將先前那錠銀子推給了老婦人,又拿出一錠銀子,輕聲說:“我要包夜。”
老婦人迅速地將銀子納入衣袖,愈發諂媚的看著謝濟軒,“公子,您都看上誰了。”
謝濟軒道:“在下貌醜,想知道什麼姑娘可忍受容貌醜陋之人。”
一個姑娘道:“容貌俊逸之人還需來這兒,真要來了這樣一人,我給他銀子都行。”
姑娘們全笑了。
謝濟軒輕輕地揭開了紗帽,站在他身旁的老婦人最先叫出聲,緊接著那些說笑的姑娘們全都拉下簾子,退回了房間。
中庭以外的其他地方又恢復了黑暗。謝濟軒眨了眨酸澀的眼睛,這裡的姑娘都無法接受他,可見大街人的普通人定會將他當惡鬼來看。
他痛苦的站在原地,仔細體會著從前未曾經歷過的感覺。那時候,只要他想,無相神功可以讓他輕易擁有著這世間最完美的容貌。
他習慣了別人豔羨的目光,以為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樣一天,被人嫌棄,厭惡,打量他的目光就像打量一個不應該出現,不應該活著的物體。
是的,她們看他就是看待物體的目光,不是看待人的目光,這種體驗何其悲哀。
老婦人有些不甘地將袖袋裡的銀子又掏了出來,痛苦的表情讓謝濟軒產生了一種錯覺。覺得他不該出現在這裡,他的整個人生都被這張臉給毀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幽幽響起,“公子,若不嫌棄的話,你可以來我這裡。”
一塊布簾被掀開了,一個面色蠟黃的婦人低著頭不敢朝老婦人看去。
老婦人看見是她,本來想說些什麼的,想到袖袋裡的銀子後,她朝謝濟軒努努嘴,含蓄的說:“公子,您的相貌也就只有她了。”
暗紅色的布簾剛一掀開,謝濟軒就被屋內刺鼻的藥味燻得皺了皺眉頭。
屋子很小,只容得下一張床,還有一個既能放置面盆,又可懸掛衣物的木頭架子。
婦人匆匆將牆腳放著的一個藥罐收在床下,又理了理床鋪,小聲問:“公子,您是包夜對吧?”
謝濟軒點了點頭,他很懷疑自己能否在這間連窗戶都沒有的屋子裡待上一夜。
想到陳珈的過往,她曾站在芳姨門口等著收費……謝濟軒打消了離開的念頭。
“公子。進來說話,”婦人說著就伸手想將掀開的簾子放下。
謝濟軒個子比婦人高,他下意識的避開了她的手。有些不願意讓她將簾子放下。屋子太小,藥味兒太重,這地兒就該掀開簾子散會兒藥味。
“公子,奴家的病不重,不會將病氣過給您,這簾子還是放下來好。”
入鄉隨俗,謝濟軒放下了簾子。他懂醫。早已從屋內的藥味猜度出這個婦人患了什麼病。她的病,醫不好,更不該(接)客。難怪那個管理姑娘的老婦人會看著他欲言又止。
“公子,”婦人見謝濟軒進門後,立即開始寬衣解帶,眨眼間就只剩一件中衣。
謝濟軒吃驚的看著她。別開眼光。道:“不用這樣,我只想同你說會兒話。”
婦人看了看謝濟軒,問:“公子可是因貌醜一直找不到姑娘伺候?”
謝濟軒笑了,如果天仙一樣的陳珈站在他身旁,只怕沒人相信他們會是夫妻。他來這裡的目的很簡單,想要知道幹這營生的人會如何思考。
陳珈的過往就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