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澈輕鬆乾脆的兩個字,斷了程燁的幻想。“你這就是意外收穫,滋味怎麼樣?銷魂否?”
他頓了頓,在腦裡搜遍了能想到的形容詞彙。“極品中的……極品。”
程燁笑起來。“你會氣死小阮的。”
皇甫澈也笑,笑的事不關己般。
沒錯。這本來就是一場賭局。只為圖個樂子。
他這樣告訴自己。
這女人只是他們生活的調味劑,他和她只是一場風花雪月,一晌貪歡,除此之外,什麼都不算。
明月當頭。他一向波瀾不驚的心,已經泛起絲絲漣漪。
真的什麼都不算?
那麼她說喜歡他時,他為何有種大石落地的感覺?
真的什麼都不算?
那麼看到阮亦寒從房間出來,衣衫不整頭凌亂,一雙眼睛還染著情|欲的顏色時,他為何身體先於大腦一拳揮了過去?
皇甫澈沿著床邊坐了下來,忍不住吻上她的赤|裸的嬌軀。那上面本來就全是他先前在激|情中製造的痕跡。
漂亮的眸子越深邃。床單上的那抹深色,是他征服她的證據。
她竟然是這樣潔身自愛的女人,著實驚了他一把。她守了二十一年的處子之身,被他攻破。他應該榮幸?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他嘲諷的彎彎唇角,在她身邊躺下,輕攬她入懷。是他累著她了,她竟然睡的如此之沉。
聽著她均勻的呼吸,第一次有種不確定的情緒,一個晚上而已,她讓他有了太多的破例。
他不禁問了出來。
“婠婠,我們……到底算什麼呢?”
……——
………【別再,對我說謊】………
那一年,太子親自去美國談成一大樁軍火生意,道上被排擠下來的人安排了刺殺行動以此報復,用盡下三濫的手段。強龍難壓地頭蛇,太子隨行手下死傷無數,尹衛懷重傷險些送命,生死存亡關頭多虧施夜朝出手相救……那是真正的鬼門關逃過一劫,數百隻槍口下死裡逃生。
那是太子二十多年裡經歷過最驚險的刺殺。當時尹衛懷身中數槍,命懸一線。他用盡最後的力氣掩護太子,太子知道這樣一來他再見到的就將是尹衛懷的屍體,更或者連屍體都見不到。
保護太子的安危尹衛懷的職責,從到褚家來的那一天他就明白。卻沒想到太子到最後都沒有放棄過他。當他最終支援不住陷入黑暗時,他想,對褚昭人的恩情,他終於可以還回去了。
不曾想等他再睜開眼已經身在T市皇甫家的療養院裡。那已經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他渾身插滿了管子,帶著氧氣罩,護士見他醒來第一時間通知太子。
相比他的虛弱,臉色蒼白,太子依舊妖孽騷氣,風流倜儻。
太子點了根菸,摘了他的氧氣罩塞到他乾涸的唇間,護士不敢去阻攔太子,只得在他身後向尹衛懷猛擺手。尹衛懷深深吸了一口,五臟六腑才像是回了魂。
他還不能說話,太子一看他眼神就知道他要說什麼。“沒讓你死可不是讓你來休養的。”
尹衛懷微微勾扯唇角,對太子身邊那個冷麵小美人眨了眨眼睛。太子調侃他,“你別想了,這妞是人家進貢給爺的。”
美人從頭到尾除了冷就沒有第二種表情,連說話也少不了三分寒意。“我是小九,多指教。”
太子笑,一把摟過小九。“尹衛懷這半死不活的樣子怎麼指教,爺來指教指教你?嗯?”
那是初春的季節,萬物復甦的季節,也是尹衛懷第二次重生的季節。
這下好了,不但沒有還得了褚昭人的恩,反倒又欠下太子的債。看著窗外初吐新綠的枝椏,尹衛懷心裡是一種大難不死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