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一個被海風吹過的清晨,傅清漪看著遠飛的海鷗,突然覺得,她不能在這樣下去了。
姜淮是信念、是寄託、是她要追逐的夢想,但是,他並不是她的一切。
她也要活出自己的人生。
傅清漪以一個殘疾人的身份周遊了列國,撰寫了多本山海志,描繪了世界各國的地圖,做了許多身體完好的人不敢想的事。
航運的第五年,她所乘坐的船突然無故失蹤,這位傳奇女子,再沒有回來。
她成了一個傳說。
世人稱之為:幼卿夫人。
——
醫院刺鼻的味道湧灌入鼻腔中。
姜淮猛地睜開眼。
蒼白,一片蒼白。
他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衣服——
不是熟悉的長袍,藍白相間,分明是醫院的病服。
他看向自己的手:骨節分明,乾淨白皙、不是那雙佈滿繭子,沾染血腥的手。
姜淮怔愣著抬頭,透過玻璃瓶的反光,看到了自己的樣子——
這是一張清俊、成熟、稜角分明的臉,玻璃瓶上的那個人眼神凌厲,嘴唇沒有血色,下巴上還有胡茬。
這不是那張俊美得有些陰柔的臉,也沒有那道疤痕。
這是他的臉,和他的身體。
姜淮呆滯半晌,終於閉目苦笑,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他回到了現代。
那個人的話還回蕩在耳畔:
很抱歉,那個世界的已經亂套了,您不能回去。
姜淮痛苦地捂著額頭,黑眸一沉,迅速拔掉手中的吊針,強忍著腦袋的眩暈,就想大步跑回那個咖啡廳——
他的卿卿還在等著他……
他不能,他不能,他不能……
她那麼笨,總是不會為自己考慮,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醫院裡湧進來一批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大驚失色,慌忙就想將他攔住,驚惶、嘈雜的聲音隨之響起,姜淮一把將他們撥開,奪步在醫院長廊上狂奔。
他的卿卿很喜歡吃糖,他還沒有告訴她要小心長蛀牙,她很喜歡皺眉,他走的時候身上還帶著傷,她肯定會很難過。
他不能讓她一個人待在那裡。
一眾護士醫生緊張地圍著擔架車在狂奔,口裡急急道:“讓一讓——讓一讓——”
姜淮本來心急著衝出去,根本沒有多餘的注意力分到其他人身上,可在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突然似有所覺,心臟猛地一跳,即刻轉頭看向擔架上的人——
她安安靜靜地躺在擔架上,眉目淡雅,杏眸緊閉,臉色慘白,唇瓣沒有一絲血色。
那是……他心心念唸的人。
姜淮怔愣在那裡,呆呆的站著好半晌,反應過來後,便迅速奪步跟上那輛擔架車,他邁的步子越走越快,越來越快。
奔騰中,姜淮的眼淚已經不自覺漫上眼眶,他心急地衝上去,看到那張安靜地沉睡著的小臉——
那是幼卿……
姜淮看著呆呆的她,捂住臉,低頭,淚水低落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在地上盛開了花。
鎮定過後,他抬頭,勾唇,看向被送入急診室的擔架車,黑眸中彷彿燃燒著一團火:
那是他的愛妻,絕對不會錯!
她與他,終於在這個世界相逢!
作者有話要說: 咦咦咦因為這一章的作者有話說太長了,所以蠢作者直接把它變成了下一章!
麼麼噠哈哈翻頁吧!(づ ̄ 3 ̄)づ
☆、關於情節的分析
還要不要寫番外了呢?突然覺得好像沒有必要寫了……
結局就是要留點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