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誰把他們當人看,也就碰得青桑這樣的主子,他們才過得自在,現在王府散了,心中自是難過,對未來也充滿了恐懼。
幾人在青桑的勸說下,勉強收了碎銀,也回房中收拾細軟,準備回總務府。
“公主,奴婢有個請求。”眾人散去後,草香卻忽而說道。
“草香,你說。”青桑知道草香一向不會隨意提要求,她肯定是遇上什麼事了。
“公主,能不能帶水慄一起離開?”草香艱難地說出了這個請求,她知道這事並不好辦。
青桑這才想起毀了容貌的水慄,這些日子疲於奔命,有幾次陷於生死邊緣,竟把這人給忘了。
“水慄也是個可憐的姑娘,毀了容貌,啞了嗓子,在這北戎怕也是過不下去的。只是,她是北戎的奴隸,我們要帶走她,恐怕很難。堰工不見得會答應。”青桑為難道。她心中也是十分同情水慄,而且上次的試探她已經猜到這個水慄應就是耳墜上的那個,但現在她自己都自身難保,要帶走一個北戎的奴隸,就更加難上加難。
“奴婢知道此事讓公主為難,可是水慄要是留於此處,必死無疑。沒有主子會要她,沒有人會善待她,奴婢求公主想想辦法。”草香跪地求道。
“草香,你起來說話。”青桑伸手拉了拉她,然後又問道:“你為何要如此關心她?”在青桑的記憶力草香似乎對水慄並無好感。這會子怎麼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對她如此上心。
草香沒有起來,說道:“奴婢只是看她可憐,這些日子奴婢和她相處下來,覺得她是個好人,卻落得個這樣的處境,奴婢心生不忍。”
“是嗎?”青桑疑問。她見草香眼神閃爍,語氣並不堅定,才會對草香有些疑惑。
“恩,求公主幫幫她。”草香伏地磕頭請求道。
時間緊迫。青桑並不想糾纏於此事,何況草香對她如何,她心知肚明。她對自己對草香產生懷疑有些懊惱。何時,自己變得如此多疑了。
伸手扶起了草香,青桑對她說道:“你將水慄帶到此處,並叫褚太醫一同過來。”
午時過後,已經轉投堰工的軋魯過來帶人了。
看著這個曾經在火茸時代盛極一時的軋魯現在又沒節操地投奔了堰工。青桑看他的眼中便不由多了份鄙夷。
軋魯這個人精怎會看不出青桑對他的鄙視,只是他自認為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雖然受到火茸重用,是火茸的心腹,但並不代表他要給火茸陪葬。想到這他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對,細細對照名單。除了死去的哈依、小蘭,人數倒沒錯。
“水慄呢?”由於當時撥給青桑哪些人都是由軋魯一手操辦的,所以在他心裡其實清楚得很。
“我正要和你說此事。”坐在圈椅中等待軋魯清點人數的青桑緩緩起身。對他說道:“水慄的處境你也知道,她毀了相貌,又被毒啞了,一早聽我宣佈說要將她送回總務府,便想不開。自盡了。”
軋魯瞅著青桑,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奸笑道:“水慄毀容也有些時候了,怎就此時想不開了?”
青桑故作悲傷道:“水慄身世悽慘,我便讓府中眾人善待於她。她雖不能說話,但心裡還是亮堂的。知道要回總務府,總擔心會受到冷遇,這才一時想不開,尋機自盡了。真是個傻丫頭,活著不比什麼都好啊。你說是吧,軋魯總管。”
軋魯被青桑嘲諷的話嗆得臉色都變了,他現在已經不是什麼總管了,投奔了堰工能活命已經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會受到重用。他現在只是總務府一個下人,所以來清點人數,帶人這種小事才會讓他來。
“勞煩公主帶我去看看?”軋魯鬱悶說道。
青桑給草香使了個眼色,帶軋魯去後院看了水慄的屍體。
不一會兒,軋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