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紅衣女子輕聲開口,「可否跟小女出來一下?」
溫池面露愁色。
紅衣女子也不催,只是直勾勾地盯著他。
溫池無奈,點了點頭。
紅衣女子把琵琶往嶽志成身上一扔,猝不及防的嶽志成被砸得哎喲一聲,趕忙抬手接住往下落的琵琶,紅衣女子看也沒看嶽志成一眼,轉身走出包房。
溫池抱拳向眾人說了聲告辭,趕緊跟了上去。
包房門被開啟,又被關上。
紅衣女子和溫池走後,只剩下嶽志成和柳文等人大眼瞪小眼。
眾人呆愣許久,才想起還趴在地上直流眼淚的雲知,於是上前七手八腳地把人扶起來。
雲知氣急了,渾身都在發抖,一張好看的臉蛋憋得鐵青,他氣溫池氣月心也氣這些讓他拿錢辦事的人,發紅的雙眼憤怒地盯著他們。
嶽志成和柳文都沒想到失態會發展成這樣,猶豫半晌,還是柳文被推了出來:「那個……雲知……」
「你們等著。」雲知聲音尖銳地打斷他的話,「我要把秀娘喊來!」
雲知說完,扭頭就要往外走。
結果他剛走到門口,房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老闆娘濃妝艷抹的臉從外邊探了進來,帶著一臉急色:「那個人呢?」
雲知一愣:「哪個人?」
「假冒月心的那個人。」老闆娘走進包房,身後還拽著一個同樣身著紅色紗衣的女子,那女子手裡抱著琵琶,臉前的輕紗擋不住她面上的慌亂。
雲知一看那人,頓時感覺方才被撞的地方隱隱作痛,他正要向老闆娘告狀,卻冷不丁想起老闆孃的話:「假冒?」
月心取下臉前的輕紗,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說道:「我不過是回去拿了下琵琶的功夫,就被人從後面捂住了口鼻,再後來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直到方才,我才被人喊醒。」
雲知還沒說話,卻聽得身後的柳文發出一聲驚叫:「什麼?你說方才讓溫兄出去的女子是個冒牌貨?」
嶽志成也感覺雙腿一軟:「完了,溫兄該不會要在他生辰這日遭人滅口吧……」
柳文伸手扶了嶽志成一把,神色凝重道:「先回府告知林將軍一聲。」
-
另一邊。
溫池跟著紅衣女子來到一樓的包房。
這間包房的面積更大,卻也光線更為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淡黃的光,以至於包房內的擺設都有些看不真切。
紅衣女子走在前面,走到拱門處時,她倏地腳步一頓,抬手對溫池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池看了眼紅衣女子,隨後抬腳往裡走去。
走了幾步,便見裡面的桌前站著一道略顯供樓的身影,看著有幾分熟悉。
溫池眯起眼,略有幾分遲疑:「朱公公?」
那個人聞聲轉頭,果然是朱公公,只是朱公公身著便服,腦袋上還戴了一頂帽子,跟在宮裡的模樣比起來著實有些不一樣。
溫池也費了些功夫才把朱公公認出來。
朱公公道:「溫公子坐。」
溫池聽話地坐到了桌前。
但朱公公並沒有要坐下的意思,而是走上前,從袖口裡摸出一張摺疊整齊的紙張以及一個小巧的白色小瓷瓶,放在桌前,挪到溫池眼前。
溫池低頭,目光詫異地盯著這兩樣東西:「這是?」
朱公公習慣性地揣著手,平心靜氣地說:「小瓷瓶裡裝的是解藥,溫公子可以就著溫水吃下去。」
溫池想了一會兒才想起時燁之前讓他吃下了一顆綠色的毒藥。
他一直以為時燁在哄他,那顆毒藥不過是嚇唬他的噱頭罷了,沒想到那顆綠色藥丸竟然真是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