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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頁

左枝守在門外,聽見裡面的聲響後,便輕輕敲了敲房門:「溫公子醒了?」

溫池還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懨懨地應了一聲。

昨日睡得太晚,加上今日也沒什麼事兒做,他打算再在床上磨蹭一會兒。

哪知道左枝下一句便是:「等會兒有客人要來,溫公子還是快些起來吧,奴婢已經把水打好了。」

聽見「客人」二字,本來還迷迷糊糊的溫池陡然清醒,他一咕嚕地從床上翻爬起來,隨意披了件袍子,快步走過去開啟房門。

門外的左枝果然端著水盆,裡面的水還冒著熱氣,也不知道這期間左枝來來回回地換過多少次水。

溫池有些愧疚,小聲說了句抱歉,趕緊側過身讓左枝把水盆端進去。

「左枝,你剛才說什麼客人?」溫池心底有了不祥的預感,他儘量壓下那股預感。

左枝把水盆放在木架上,又從櫃子裡拿出洗漱用的工具,一邊遞給溫池一邊溫聲道:「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等會兒溫公子下去看看便曉得了。」

溫池木訥地接過洗漱工具,古代的洗漱工具和現代的牙刷牙膏不同,古代的洗漱工具比較多樣,要麼用處理過後的楊柳枝,要麼用新增了各種中藥的青鹽……反正都挺麻煩的。

等溫池洗漱完後,左枝便端著水盆出去了。

溫池心不在焉地穿好衣服,又吃完兩個婢女端進來的午膳,然後跟隨左枝往樓下走。

閣樓只有四層,他們很快就來到了一樓正廳。

遠遠的,溫池瞧見一道熟悉的身影端坐在主位左下方的椅子上,那個人一手端著茶盞,一手持著茶蓋,用茶蓋輕輕撇著杯邊,一雙半闔的眸子寫滿了重重心事,半晌都沒有啜一口茶。

聽見左枝和溫池走近的腳步聲,那個人抬起眼瞼,看清楚溫池的臉後,眼中不可避免地閃過一抹尷尬之色。

唯有坐在主位上的墨衣男人單手撐著一邊臉頰,漫不經心的目光從溫池身上掃過,似乎在溫池腹部停頓了片刻,又不動聲色地挪開了。

溫池暗自攥緊隱藏在寬大袖擺中的手,硬著頭皮繼續跟在左枝後頭。

直至前方的左枝停下腳步。

左枝福了下身:「太子殿下,溫公子來了。」

「嗯。」時燁冷淡地應道,「退下吧。」

「是。」

左枝走開後,沒了前方的遮擋,溫池瞬間感覺自己暴露在了時燁的目光中,他的手心攥緊又鬆開、鬆開又攥緊,最後滿手心都是汗水,又黏又膩。

時燁對他招了招手:「過來。」

溫池猶豫了一瞬,還是邁開腳步走過去。

走到距離時燁僅有三步之遙時,他才小心翼翼地停下來。

溫池悄悄抬眸看向時燁,只見時燁又戴上了那張純黑的半臉面具,遮住了半臉的燒痕,只剩下另外半張乾淨又漂亮的臉,只看一眼,就足以用風華絕代來形容。

時燁鳳眸半眯,淡淡地看著溫池,他臉色平靜,看不出一點喜怒哀樂。

溫池冷不丁對上那雙鳳眸,有些微的失神,他趕忙定了定神,氣若遊絲地喊了一聲:「太子殿下。」

隨即轉頭看向左下方的熟人,他臉上的尷尬不比那個人少:「花公子,你怎麼來了?」

花子藏嘴角的淤青還未散去,儘管他好生穿戴打扮了一番,卻仍舊盡顯疲憊,聞言,他放下手裡的杯子,儘量斂去眼角眉梢的尷尬,微笑著說:「我奉太子殿下之命過來給溫公子看病。」

「看、看病?」溫池慌了,他早該想到時燁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他,他喘了口氣,聲音發抖,「看什麼病?」

這時,時燁開口:「你看看他是否有孕。」這句話是對花子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