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麼說來,他又覺得很可惜。
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著實不該被毀容,也不知道五六年前放火燒東宮的那些人居心何在。
想到這個,溫池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不少,他仔細想了下小說裡關於東宮的劇情線,於是他想起來這條劇情線上的內容太少了,別說把放火燒東宮的幕後真兇寫出來,作者甚至沒怎麼在小說裡提過這件事。
作者除了在文案以及小說開頭裡提過兩三次太子在火災中毀容並且雙腿殘廢外,其他時候好像忘記了這個設定一樣。
從頭到尾,從出場到領便當,太子都是以毀了容的殘疾人形象示人。
溫池頓感失落,他發現時燁經歷過太多小說裡並未描寫的事情,時燁身邊也出現了太多小說裡並未提過名字的人物。
而這一切都來源於未知,在不可控的範圍內,讓他感到迷茫。
「想好了嗎?」
時燁的聲音把溫池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趕忙想了一下,小聲問道:「我可以去看看瑄王和林將軍嗎?」
分開這麼久,也不知道瑄王和林將軍那邊怎麼樣了……
當然,主要是溫池認識的人也就剩下瑄王和林將軍兩個人了。
哦,還有花子藏。
但是哪怕借溫池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在這個時候說要去看花子藏,除非他活得不耐煩了,正好讓時燁有機會手撕了他。
溫池心裡一堆彎彎繞繞,表面卻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時燁的反應。
只見時燁點頭道:「可以。」
溫池還沒來得及說話,就嗅到一縷清香鑽入鼻內,他稍作一愣,抬頭便見時燁高大的身形已經逼近,隨後輕而易舉地將他打橫抱了起來。
「太、太子殿下!」溫池猝不及防,驚呼一聲,條件反射性地用雙手摟住時燁的脖子。
等溫池行雲流水般的做完這一系列動作後,才後知後覺地發覺他這動作未免做得太順其自然了,彷彿做過千百回一樣。
但是仔細說起來……
他的確被時燁報過很多回,直到現在,不僅時燁能輕車駕熟地抱起他,連他也能輕車駕熟地在時燁懷裡找到合適的位置當掛件。
時燁在夜間飛躍的速度很快,幾乎只是身形虛晃了一下,便從一個落腳點來到了另一個落腳點。
溫池習慣性地把臉埋在時燁懷裡,他看不見周遭的景色,只能感受到熱風呼呼地往他脖子裡面鑽。
這時,一隻冰涼的手碰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脖頸上摁了摁,又捏了捏。
溫池被碰得很癢,縮了縮脖子。
哪知道時燁直接捏住了他脖子上的癢癢肉。
溫池瞬間一動不動,像只被捏住了後頸肉的貓。
時燁清冷的嗓音順著風聲傳進溫池的耳朵裡:「抬起頭來。」
溫池有些害怕,猶豫了半天,只從時燁懷裡露出一雙睜得圓圓的眼睛。
他仰頭看著時燁的下巴,見時燁嘴角輕抿,神情有些嚴肅。
「若是你連對這點高度的恐懼都無法克服,今後還要如何學習運用輕功?」時燁道。
「我、我慢慢來。」溫池看了眼下面飛速倒退的風景,頓時心裡一慌,又趕緊把臉埋進時燁懷裡,以至於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我真的害怕。」
時燁放緩了速度:「這下如何?」
溫池掙扎片刻,還是大著膽子從時燁懷裡抬起頭,他小心翼翼地往下看。
下面是和剛才別無二致的風景,許是時燁放緩速度的緣故,溫池不再感覺那麼頭暈目眩。
「好多了。」溫池雙手緊緊攥著時燁胸前的衣服,探頭探腦地往下面看,看久了,心頭的恐懼感竟然消除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