菸草味肆意的撲進喬昱森的鼻腔,撞的他心裡特別難受;不過唐濤從門口進來到坐在沙發上又點上一根菸,表情都是平靜的,甚至平靜的有些冷淡;
“阿姨……好點了嗎?”
“嗯!”
“你看起來很累,最近……很忙吧?”喬昱森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像平常一樣,可是臉上的笑容牽強的自己都覺得有點假,還好唐濤一直沒有看他;
“還好!”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似乎過了很久,唐濤將燃盡的菸頭按滅在菸灰缸裡,抬頭看向他時,喬昱森忽然就有種囚犯被宣佈死刑時的釋然,
“昱森,我們……”
手機鈴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冷不防嚇了喬昱森一跳,唐濤剛才一根菸堆積起來的堅決,似乎瞬間被這鈴聲打散了,煩躁的又點上一支菸,看到眼前的喬昱森還沒有動作,說,
“你去接電話吧,待會兒說!”
電話是保險公司的業務員打來的,喬昱森沒有像往常一樣結束通話電話,而是選擇耐心的聽對方講一堆有的沒的,但思緒卻飄在半空中;唐濤剛才的態度,讓他很擔心,是的,第一次害怕聽到“分手”兩個字,五分鐘後,喬昱森決定結束對方的喋喋不休;轉身出了臥室,看到唐濤又點上了一根菸,喬昱森忽然覺得心疼,長長撥出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微笑的輕鬆一點,說,
“唐濤,今天我生日,你不知道吧?”
“嗯?”
“今天你休息嗎?”
“嗯!”
“陪我過生日吧,嗯……我們去高空彈跳怎麼樣?寧波鳳凰山,等我十分鐘,我收拾一下!”
汽車裡是許巍的歌,一首接著一首迴圈,喬昱森從自己上幼兒園開始到大學畢業,幾乎所有能想起來的糗事都曝料了一遍;行至杭州灣跨海大橋,接了個電話,是歐陽打過來的,說公司出事了,喬昱森當時忽然就發火了,衝著電話就開罵,
“都他媽來公司吃乾飯的嗎?什麼事兒都找老子,老子今天不回去,公司就特麼會破產?會死人?”
“真會!你到公司說!”歐陽的聲音有點嚴肅,
“操!”
回程的路上,喬昱森非常煩躁,唐濤點了支菸放他嘴邊,汽車裡依舊是許巍沙啞的嗓音;進了上海收費站,忽然喬昱森就冷笑了一聲;愛情有時需要義無反顧,可是誰又真正能任性的起,家人,事業,責任,誰能說放下就放下?既然有那麼多比愛情還重要的東西,那麼我們就不能活的太自私!
“還真他媽有意思!”
“怎麼了?”
“沒怎麼……你還沒跟我說生日快樂呢吧?”
“哦……生日快樂!”
“禮物呢?”
“你想要什麼?”
“我要什麼你都給嗎?”
“你說吧!”
“哈哈……要不待會兒紅燈的時候,你站車頂上吻我三十秒,敢不敢?”
唐濤看向喬昱森的眼神有點狂熱,猶豫了不到五秒,說,
“好!”
喬昱森扯了一下嘴角,轉頭目視前方,做了幾次吞嚥動作,期望將泛起的淚水逼回去;將唐濤送到了他小區附近,如果不算喬昱森闖的三次紅燈的話,一路上可謂暢通無阻。唐濤下車拍上車門的一剎那,汽車嗖的一下竄出去了,連再見都沒說,因為喬昱森不希望唐濤看到他的眼淚。
公司確實出事了,不知道是誰將他們內帳的一部分材料舉報到了工商局,得罪的人確實有一些,不過想來想去除了他們半年前因貪汙被開掉的那個財務,實在想不出誰還會有這麼詳細的資料。
開公司的,哪有一個是“清清白白”的,如果太“清白”了,光稅也得壓死你,所以內外兩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