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大江的私鹽販子叫苦連天,因為巡緝營大舉出動,幾乎行走大江的大小船隻,都受到巡江船的強行攔截檢查,運私鹽的船隻已經幾乎絕跡,生計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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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荻灣,在東流縣城北面十餘里,地勢幽僻被稱為蔽地。江濱唯一的小漁村,居民僅四十餘戶,全村沒有一棟像樣的房屋,絕大多數房屋都是土牆茅頂的茅舍。
天將破曉.夜間打漁的漁舟紛紛回航泊岸,灘岸的幾座簡陋碼頭,漁民正在忙碌;突然有五艘八槳蜈蚣收船,箭似的衝擱上灘岸。
漁夫們大驚失色,看到三四十個佩刀帶劍的人衝向百步外的村落,‘嚇得亂成一團,卻又不敢喊叫,一個個噤若寒蟬不知如何是好。
當然不可能是水賊了。
水賊絕不會搶劫江濱的窮漁村,而且其中一些人穿得十分光鮮,一看便知是有身分的人,不像是相當窮的水賊。
四十餘名凶神惡煞,包圍了兩家相鄰的茅屋。
他們並不急於破門而入,完成了包圍。便各佔有利位置相候,等候天亮光臨。
天亮之後,不可能有人摸黑脫逃了。
右首一家屋後豬欄,傳出輕微響聲,隱約有物體悄然移動。
‘黑暗中,突然傳出一聲陰森森怪笑。
“天亮後可以從前門出去。”另一個刺耳的嗓音在夜空中震盪:“誰膽敢從這裡扮鼠蛇溜走,我梟麵人屠一定要掏出他的心肝來餵狗,不信可以試試。最好不要試,哼!”
“唯我天君在此恭候。”怪笑的人停止怪笑,嗓門陰森懾人:“恭候送死的人。人屠,你的劊刀太利了,刀起頭落沒得玩啦!有人出來,讓給我消遣消遣好不好?”
把殺人當作消遺;想從這裡逃走的人哪能不怕?
梟麵人屠與唯我天君的綽號,也足以讓一流高手喪膽,這兩個傢伙都是黑道大豪,是超拔的高於,足以震懾武功一流的高手名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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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終於亮了,漁民全被趕回住宅,不許任何人在外走動,家家閉戶猶如死付、
兩家茅舍的柴門同時開啟,出來了,八個刀劍插在褲腰帶上的人。
屋前的曬網場中,有五個人屹立相候。
“魚鷹丘萍,上前回話。”中間那位穿了一襲寶藍長衫,佩了一把古色斑斕長劍的中年人,揹著手發話,聲如洪鐘,“要死或要活。你有充裕的時間選擇。”
晨曦下視線良好。朝霞對映在這人身上,像一尊天神,寶藍長衫反射絢斕的光彩。三十歲上下年紀,正是男人一生最成熟歲月,劍眉虎目,一表人才,朝霞映照下紅光滿面,氣概非凡,高大雄健英氣勃勃。唯一令人害怕的是,他流露在外的驃悍而冷森的氣勢.虎目中閃爍著令人寒慄的奇光,似乎他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天神,隨時都可能把壞人或者好人打入地獄。
左有一字排開的二男女,也都是氣勢懾人的英雄好漢,一看便知足在江湖甚有地位,武功與聲望皆高人一等的江湖名人。
高高瘦瘦的魚鷹丘萍,不得不沉著地上前打交道。
他是大江上下水上的豪霸,聲譽比鬧海餃高出甚多,必須有擔當,對方既已知道底細,不出來必定難堪。
“顏老弟.你帶大批人手包圍我這處歇腳站,是不是找錯了物件?”魚鷹丘萍顯得鎮定從容,挪了挪腰間的分水鈞,“丘某……”
“閉上你的嘴,別用這種狗屁話來敷衍我!”顏老弟威風凜凜、聲震耳膜,“你魚鷹丘萍不足下三濫的潑賴,你有你的聲望地位。我無情劍顏士傑也是一代年輕之雄,我也有我的身分威望,你我所說的每句話,都有極重的份量。”
“在下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