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說話。
他睫毛顫抖了下,緩緩躺回到孟穗歲身邊,握著她的手,藉著帳篷透進來的晨曦,與她十指相扣,蒼白如紙的唇慢慢抿起:“你又救了我一次。”
他傷的重,卻也不是一無所覺,同樣的,她的心聲時時刻刻傳達至他的心扉。
秦恪看著孟穗歲的手,下顎輕輕抵在她肩上,把她的手背送到唇邊,吻了一下,神色近乎虔誠,他想,前二十五年遭遇的一切挫折與困苦,都是為了遇到她。
她曾說她是神,卻又自言荒唐,可對他而言,她不亞於拯救他的神明。
這一瞬,秦恪斂去了一貫的疏懶,目光炙熱而坦誠,如皎月一般。
兩人相擁,一句句提示音在孟穗歲腦海中響起,她只覺聒噪,眉頭皺的更緊。
這一覺睡得昏天暗地,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孟穗歲才悠悠轉醒,剛一睜眼就對上了秦恪擔憂的目光,看到她醒來,他漂亮的桃花眼裡幾乎能溢位光彩。
“你醒了?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秦恪輕聲詢問,孟穗歲怔愣了幾秒,猛地坐起身,上下打量秦恪,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緊張道:“你沒事了吧?好了?”
秦恪眼睛裡透出耀眼的光,眸子裡籠罩了近二十年的陰霾,被盡數驅散。
他微微靠近幾分,多情的桃花眼裡填著笑意,高挺的鼻樑蹭著孟穗歲的鼻尖,薄唇勾著,笑得極盡溫柔:“穗歲,量我有沒有起熱,應該這樣量。”
孟穗歲看著他眉眼彎彎,無盡繾綣的模樣,嘴角一抽:“你吃錯藥了?”
【“難道昨天研製出的不是什麼抗生素,而是把人變成戀愛腦的藥?”】
孟穗歲眼神有些擔憂,秦恪退開些,清俊的眉眼噙著些好笑。
秦恪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朝她笑起來的時候,不再是表面溫和,實際眼底冷漠又疏離,他是真心在笑,笑容躁動又惹眼。
“確定沒事了?”孟穗歲想到秦恪人事不知的樣,心裡還隱隱後怕。
【“可別再這麼嚇人了,再來兩出,你不死,我都要死在你前頭了。”】
聽到這話,秦恪臉上笑意微斂,雙眸直直望著她,深眸映照著她的臉。
他沒說什麼煽情的話,輕嗯一聲。
孟穗歲沒看出秦恪眼底蘊染的情緒,又認真打量了他幾眼,看他確實神色如常,懸著的心終於稍稍放鬆了下來,她是真怕科研出的特效藥都沒用,那秦恪真得嗝屁了。
【“還好,你沒事。”】
秦恪消瘦修長的手指微微蜷縮,不動聲色移開眼。
他尾音勾著笑,帶著夏日微風的隨意與悠閒:“我已經找到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