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男人昨晚在樓下舔他的酒杯開始,他對尤澤爾的流氓行為越來越無動於衷了。高嶼抬起頭,直面著尤澤爾的眼睛問:「你為什麼執著這個?」
「想聽一句『我愛你』而已。這不是每個人都希望愛人說出來的話嗎?」
尤澤爾知道自己現在的死纏爛打比之前相互尊重效果好太多,於是他兩隻手都把高嶼抱住了,笑著說:「但我愛你,嶼,而且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是嗎?我看不出來。」高嶼扯著嘴角,冷漠地問他:「你是說,在你看著我卻想著和商楠先生怎麼上床時,你也是愛我的嗎?」
尤澤爾指尖一頓:「那時……好吧我很抱歉,當時我不應該用這樣的話激怒你。」
「聽聽你心裡的話吧尤澤爾,你騙不了我——那天你不會是第一次這麼想的。」
高嶼的指尖在他的胸膛上戳了兩下,聳聳肩道:「你已經在法律禁止的出軌邊緣橫跳了。如果不想讓霍爾莊園背上罵名,你還不如趁早離婚,然後用你的自由身到外面花天酒地。」
「不要轉移話題,嶼,我們在討論的是你的想法,不是我的,我不會再上你的當。」
尤澤爾厚著臉皮說:「或者你告訴我,你生氣的原因是什麼——不用跟我提布萊德山莊,那是你的萬能通行證,可在我這兒跳紅燈了。」
「放開我,尤澤爾。」高嶼擰著眉,盯緊著他:「我沒有警告你,不是打算讓你一直這麼放肆的。而且你不是我的愛人,我沒必要對你說『我愛你』。」
尤澤爾撅起嘴,有些遺憾地放開了高嶼。
「你很清楚什麼話能讓我傷心,嶼。」尤澤爾靠在他肩上說:「不過現在我也知道自己當初說的有多難聽了。」
高嶼推開他,毫不客氣地轉過了身:「那麼你儘管反省自己吧,最好對你的伴侶嘴甜一點兒,但這是之後的事,與我無關了。」
尤澤爾低頭看了看高嶼警告的指尖,有些無奈地問:「嶼,原來你希望我嘴甜一點兒嗎?」
「……」高嶼低下頭,快步走進了別院,還轟地把門給關上了,差點讓尤澤爾撞到鼻子。
高嶼看著落地窗前搔首弄姿的男人,毫不客氣地把落地窗給鎖上了,又把窗簾拉上,自己毫不猶豫地上了樓。
他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覺得主動一點的尤澤爾更有趣——那麼一定是桑切爾夫人帶他看了照片牆的問題,讓他沒法那麼嚴肅了。
「……嶼?」尤澤爾在院子裡拍了拍落地窗,大喊:「嶼!我要怎麼進去?」
高嶼沒理他。
「外面等會兒就很熱了,嶼,我要在這裡曬乾了!」尤澤爾當做看不見外面的遮陽亭。
高嶼嘖了聲,覺得太煩,把房間的窗簾也拉上了。
「……好吧,看起來很生氣。」尤澤爾笑了笑,左右看了看院子的牆,然後輕鬆地藉助粗糙的牆面蹬了上去。
緊接著他繞到前門,用昨晚看到高嶼開鎖的密碼開啟了別院的大門。
高嶼在房間裡的智慧監控能實時監測到別院的所有家居,他沒管尤澤爾的大搖大擺,直接躺回到了床上。
腳步聲由遠及近,從樓梯一直響到走廊,又靠近了兩間臥室,不知道是客房還是他的主臥。
高嶼一整晚都在發燒,早上又為了陪老布萊德和桑切爾夫人吃早餐,天沒亮就起床了,現在他其實更想睡覺,但想到外面的男人,他又忍不住提起精神去留意尤澤爾在幹什麼。
沒過兩秒,外面傳來了房門開啟的聲音,卻不是他的門。
不知道為什麼,高嶼居然對此感到有些失望。他的腦子裡總是會想起在酒館裡第一次交纏的那天晚上,尤澤爾膽怯又期待的神情,而他看起來卻像個不穩重的紈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