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都拿上了。她忽然很難想像褚彥一點點整理這些的心情,忽然很想念過去的時光。
他們的大四,圖書館人滿為患,研究生考試迫在眉睫。她抱著一摞心理學書籍穿行在樹蔭裡的小道上。心裡還叨咕著畢業論文答辯的相關事宜,不想一個不留意一頭撞在了身旁幾十年樹齡的老槐樹上。子依被撞的眼冒金星,一時有些頭暈,索性就坐在地上收拾自己落了一地的書和筆記。
“你也真行,沒把咱們學校最老的這棵槐樹給撞壞吧?”一個聲音帶著輕微的笑意,聲音的主人似乎蹲下來幫她收拾書。正將手裡的幾本遞給她時,子依眼前一黑,栽倒下去,幫她收拾書的人哪裡還顧得上書,先一把把她拉住,不讓她那可憐的腦袋再次經受撞擊。
子依記得,她醒來的時候,是在醫院裡,幫她收拾書的男生正在翻著她的課本,看著她醒來,微笑道:“怎麼,對自己人都下手這麼狠,在樹上撞了一下,居然撞成了輕微腦震盪,也許我真該回去看看那棵可憐的無辜的老槐樹怎麼樣了。”
子依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好心人,心道:你好人好事都做了,為啥就不能說句好話呢?
“你醒了就好了。”好心人起身,“我還要回去看看老槐樹是不是被撞傷了。記得傷好了請我吃飯,我是研一臨床醫學的褚彥。”
最後,子依還是請醉翁之意不在酒的褚彥學長吃了飯,雖然最後是褚彥付賬。自此,兩人便慢慢熟悉,一步步的,彷彿水到渠成。只是……
子依不再回憶,淡淡的看著一件件整齊的擺在箱子裡的衣服用品,腦子裡突然放空了,什麼都沒有了。
週末的清晨,子依幾乎是強迫自己才踏入了褚家。將褚彥收拾好的東西放入後備箱,然後被婆婆攔住,或許應該稱一句褚阿姨,
“子依,以後沒事還回來看看,媽沒福氣留你作兒媳,就想讓你作女兒,你看……”褚媽媽說著。
子依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的情景,知道褚媽媽這一番話也許真的有幾分是因為喜歡自己,可更多的,是因為褚彥喜歡自己,她也知道自己作兒媳還算好,想多幾分破鏡重圓的機會。子依知道,以婆婆的個性,不可能讓一個高中肄業的酒家女子作了褚太太,只不過是為了那個孩子罷了。
“伯母,子依再也沒福氣叫您一聲媽了,日後大約也沒什麼時間能來拜訪。不過您要是有什麼事,褚彥不在身邊,儘管給我打電話。”子依鬆開褚媽媽的手,“伯母,我先走了,我們一會兒就去辦理離婚手續,這些日子,真的謝謝您了。”說罷,子依衝著褚媽媽鞠了一躬,轉身出了門。
褚彥悄沒聲息的坐上了路虎的副駕駛座,沉默的像一尊雕塑。
去民政局的路短的讓人難過,子依和褚彥都希望這條路能一直走到生命的盡頭。可他們也都明白,這隻能是一種想法,從來不能付諸實際。
辦理離婚手續的人大約第一次看到這樣難分難捨的離婚夫婦,眼裡帶著各式各樣的神色。對於褚彥和子依,也顧忌不了外界的許多。經年的感情,想在一夜之間切斷又怎麼可能?
財產分割完畢,餘下的工作,褚彥都交給律師全權代理,自己陪著子依搬家,把房子收拾好。
子依看著微微擦黑的天幕,想留褚彥吃飯,又難以開口,只是背對著褚彥,低聲道:“時間不早了,褚彥,回家吧。”
褚彥怔怔的看著子依的背影,忽的走上前去,將子依抱在懷中,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下一吻,低聲道:“祝你,幸福。”
子依抬頭看著褚彥,又垂下了眼瞼,道:“你也一樣。”
褚彥鬆開雙臂,微微勾動嘴角,路出苦澀的一個笑容,轉身離開。
就此別過。
子依的心底浮現出這樣四個字,從今以後,我們都只能是對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