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將軍府上下幾百口人命一夕之間就剩下他們母子倆……”
“真是可憐吶!”
“不還有遠在邊塞的赫連雲庭麼,你們說要是他知道了豈不是……”
“慎言!”
“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如今赫連信都敢造反了,還差一個赫連雲庭?”
“赫連信若是造反,陛下還下旨處置李不成?”
“誰知道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
朝堂上針對將軍府的流言在赫連故池進殿的時候就未曾停過。
沈南初的目光一直緊跟著赫連故池,平日裡見慣了他穿鮮豔奪目的衣裳,今日的一身素淨卻也十分襯人,多了幾分清冷疏離。
“北威將軍赫連信之子赫連故池,拜見陛下!”
“起來吧。”
“謝陛下。”
赫連故池是天機閣侍衛,沒有自稱“屬下”,亦或是“草民”,以家世之名錶明身份,意在強調北威將軍府無罪。
蕭晏看得出他的小心思,也沒有想要同他計較,擺擺手讓人開始陳述自己的冤情。
赫連故池直挺挺地站在大殿中央,眼神淡漠地掃過跪在一邊的李行知等人,“將軍府有今日,全是拜李不成所賜。”
他的聲音冷硬響亮,絲毫不畏懼眾人審視的目光,直逼得李行知心虛地一顫,“赫連公子……大殿之上,休要胡言。”
赫連故池沒有理他。
“赫連小少爺,這裡可是議政殿,不是你隨意胡鬧的地方,如此言行……”顧景昀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沒忍住就要輕嘲一番,奈何話未說完,就被沈南初打斷。
“顧將軍。”
顧景昀明媚的笑容瞬間消失,“怎麼,鎮遠侯是覺得本將軍說錯了嗎?”
沈南初垂眸輕笑,側身向顧景昀看去,目光如炬,嚴重透露出不容忽視的殺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這是事實!”顧景昀被他盯得心裡發毛,別過頭不去看他,“鎮遠侯是要幫他說話不成?”
未等沈南初回答,顧景昀神色輕蔑道:“也是,你們二人可是成了親的,能理解鎮遠侯的護妻心切。”
顧景昀的話剛說完,周圍陸續響起低低的笑聲。
“這位,顧將軍。”赫連故池眼神警告沈南初不要說話,側目微笑,道:“南初此舉令故池甚是感動,將軍會說多說,在下很是欣慰。”
“!”不要臉。
聽不出來我是羞辱的意思嗎?
顧景昀面色鐵青,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一時之間啞口無言。
沈南初頓感渾身舒暢,得意地白了顧景昀一眼,“我家夫人都這麼說了,顧將軍可切莫言語吝嗇啊。”
此話一出,惹得眾人忍俊不禁。
上邊沉默許久的蕭晏抬手擋住忍不住上揚的唇角,清了清嗓:“顧卿,有什麼事庭議結束後再說,莫要耽誤了兩位愛卿審案。”
“是……”
迫於皇帝的威嚴,顧景昀只好應了這啞巴虧。
小插曲一過,赫連故池的底氣更甚。
“陛下,李不成在職左相期間,包庇其子李名就欺男霸女,逼良為娼,視人命如草芥;私自販賣奴隸,圈養禽獸,濫用私刑,罔顧紀法,以下犯上……樁樁件件皆為屬實,請陛下明鑑!”
赫連故池句句珠璣,鏗鏘有力。
聽得眾人瞠目結舌。
“可有證據?”
向於順著他的話配合地提出疑問。
赫連故池拱手,“請傳證人。”
蕭晏點頭,“傳證人。”
半晌,兩位容貌相似的男子緩緩上殿。
“草民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