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臉色一變,道:“我若不借呢?”
千利紫石嘆息一聲,道:“我只有強迫姑娘。”
相思苦笑道:“既然借也是死,不借也是死,為何還不動手?”
千利紫石搖頭道:“這裡不行,九竅神血離開人心,片刻就會變質,我必須將夫人帶到少主面前。”
相思深嘆一聲,道:“沒想到你竟然是為了殿下而來。”
千利紫石冷冷道:“姑娘和少主多次彼此感應,難道就沒有想到是九竅神血的作用?殿下和我遠涉中原,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尋找另一位九竅神血的繼承者,取她心頭之血。其間雖然多有變故,然而我們最終還是找到了九竅神血的所在……相思姑娘,生命誠然可貴,但可以為少主人的大業而犧牲,何嘗不是死得其所?從這一點來講,紫石倒是很羨慕姑娘。”
相思苦笑著搖了搖頭。
千利紫石道:“相思姑娘還有什麼話說?”
相思道:“我只是不明白,若真如你所說,殿下有很多次殺我的機會,為什麼都白白放過了?”
千利紫石臉色陡然一變,似乎相思這句無意中說出的話,正好戳到了她的痛處,她的眼神更加凌厲,一字一句道:“我也不明白,好在我們現在都不需要明白了!”她話音方落,揚手張開一個銀色的口袋,將相思整個套住,迅速拴好袋口,往屋內涉水而去。
千利紫石將口袋重重扔到一張船床上,解開了口袋,相思全身都已被冷水浸透,長髮搖散,和衣衫一起緊緊貼在身上,在夜風中微微顫抖。
千利紫石冷冷道:“相思姑娘受苦了。”
相思將臉轉開,不再答話。
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小晏。
他在一張很大的木船上趺跌而坐,雙手結印胸前,長眉緊鎖,雙唇毫無血色,似乎正在極力剋制著某種痛苦。他身後的長髮和紫衣不時被虛無之風揚起,又立刻垂落。周圍一層淡淡的護身紫氣,也只能勉強成形,時有時無。
紫石靜靜的在一旁看了片刻,眼淚默默的從冰霜為色的臉上滑落。她抓住相思的手腕,一縱身,兩人一起落到小晏身旁。
千利紫石跪地道:“少主人。”
小晏的雙目睜開,一陣細微的碎響傳來,他身旁的紫氣再度如春冰解凍一般化開,落了一地紫塵。
千利紫石猛地抬頭,嘶聲叫道:“少主人!”,伸手去抓小晏的衣袖。
小晏已知無力將她的手震開,只是輕輕一讓,千利紫石頓時跌倒在一旁,慟哭起來。她雙手在船板上一頓,木板上頓時多了十道深痕。
小晏聲音雖然很輕,然而仍然含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紫石姬,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千利紫石道:“不!”
小晏道:“紫石姬,你要違抗我的意旨麼?”
千利紫石低頭哽咽道:“屬下不敢,屬下只是不忍心讓少主再受折磨。”
小晏嘆息一聲,道:“這點傷勢,我自會處理,你馬上放了相思姑娘。”
千利紫石突然抬頭,嘶聲道:“紫石姬自幼服侍少主,心中明白體內每一滴血對於少主人意味著什麼,何況這次少主人所失之血,已經太多……”
小晏打斷她道:“我已經療傷無礙,你不必擔心。”
千利紫石突然大聲道:“你在說謊!少主九天星河的內力已經全部打散,在體內伺機反噬,兇險無比,難道不是麼?”
小晏雙眸神光一動,又漸漸平靜,道:“生老病死,不過人生常態。”
千利紫石道:“少主人難道忘了老夫人的囑託?”
小晏嘆息一聲,慨然合目道:“慈親之命,何敢忘懷。”
千利紫石猛地將相思拉過來,一字一句的對